張平安這頭是和鄒平一起得知的消息,阮三報完信後問道:“大人,現在怎麼辦?去城樓嗎?”
“不去城樓,城門那兒人已經夠多了”,張平安快速回道。
吩咐阮三:“把你手底下五個都的人都帶著,去祠堂處,按照黃冊點名,然後看著那些住那兒的百姓,防止他們趁機嘩變,那就麻煩了,而且我怕有內奸,你仔細注意著,但凡形跡可疑的不用通報,直接斬殺!”
“明白!”阮三聽令後大步離去。
“大人,那咱們怎麼辦?”吃飽上前問道。
“你去衙門前頭點幾個人,讓他們迅速去城中各處水井處看看,回來稟報!”張平安道,手指敲了敲桌麵思考著。
“至於我們,就在這兒守著,還剩的一點軍糧都在咱們衙門裡呢,這幫亂軍還真不按常理出牌,比我想象中聰明許多,他們裡麵肯定有軍師。”
“大人,這怎麼說?”吃飽不懂。
“朝廷什麼時候運送糧草他們都清楚,說明肯定有人通風報信,估計沿途都有他們的暗哨,咱們來時候的情況你也看到了,一片荒蕪,能做到消息通達,這很不容易!”
“說的也是!”吃飽點點頭,說著話的功夫立刻往前頭去了。
城樓處,情況比鄒平想象中的要嚴重一些。
號角吹響後,埋伏的人自知已經暴露,索性也不裝了,不多時便從濃霧中衝出。
人數粗略估計得有三千人左右。
算是附近實力較強大的一股亂軍了。
各個衣衫襤褸,目露凶光,齜牙咧嘴做著怪樣子,嘴裡嗷嗷叫著,就像野獸似的。
不少人臉上還長滿了紅疙瘩,這是缺乏維生素,長期吃肉造成的,一眼望去簡直讓人作嘔。
號角聲三長一短,如雷鳴般在城樓上回蕩。
緊接著戰鼓聲也響起,震得人耳膜生疼。
劉三郎透過縫隙望出去,驚了,外麵這哪是亂軍,分明是一群張牙舞爪的惡鬼。
在城門處快速幫守門小兵用滾木頂好城門後,劉三郎擦了擦汗,剛喘口氣就看到這幕。
此時他無比慶幸自己帶了長弓和大刀,麵對這種人他可以見一個砍一個,毫不手軟。
鄒平站在城牆後指揮,他有自己的作戰節奏,加上帶了千裡鏡,看得更清楚,指揮起來也更加有條不紊。
朦朧的月色下,對麵那些人衝的越近,看得便越發清楚。
騎馬的人很少,主要是靠著一股蠻勁兒和狠勁兒衝鋒。
“鄒大人,進入弓箭手射程了!”另一名副手低聲提醒道,粗獷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緊張。
鄒平沒應聲,隻微微頷首,神情嚴肅。
待那些人衝擊到離城牆約200步,完全進入弓箭射程內時,鄒平才果斷揮手下令放箭。
前線軍資緊張,箭矢也不能輕易浪費,每一支箭都必須要發揮最大的價值。
那些人隻拿了草盾,雖然身手靈活,作戰經驗豐富,依然在弓箭手的箭雨下死傷不少。
剩餘人則沒有絲毫停頓,頂著箭雨繼續往前衝。
快到城牆處時,城樓上滾木,巨石依次落下。
衝在前麵,手腳快的直接被砸的腦袋開花,腦漿鮮血迸流一地。
要是白天還能燒熱水,往下傾倒熱水或者金汁,再讓對方亂軍死傷一波兒。
不過現在半夜,卻是沒時間了。
片刻後,還是有悍不畏死的個彆人架雲梯爬上了城樓。
“刀陣準備!”鄒平大聲道。
接下來就隻能近身肉搏了。
這種時候不能怕,一旦心裡怕了就完了。
待將千裡鏡仔細放到懷中的牛皮袋裡後,鄒平抽出長刀一刀砍向離自己最近的一名亂軍,冷聲道:“來呀,看你們有幾條命,來一個老子砍一個!”
平時他是從不說臟話的,但隻要進入戰場就會忍不住,也算是一種傾瀉情緒的方式。
長刀一刀捅進敵人的身體後,熱血頓時撒了一身。
來不及抹去便接著砍向下一個人。
其他士兵亦是如此。
戰場上沒有仁慈,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片刻功夫後,雙方都有死傷,已經殺紅眼了。
慢慢的,更多的亂軍爬上城牆。
領頭的揮著刀高聲喊道:“兄弟們,都衝啊,他們還有軍糧,現在城中守衛薄弱,正是我們撿漏的好時候,不要糾纏,大家先找糧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