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三年任滿了,到時候看能不能回去看看吧,你們不是普通士卒,還是很有可能的”,老禿安慰道。
“是啊,俗話說十五從軍征,八十始得歸,咱們這些有品級的已經比普通小兵好太多了”,鄒平也出聲寬慰著。
誰不想家呢,可是沒有辦法。
到了三月份,縣城周圍和附近的地便已經翻的差不多了。
張平安帶著底下百姓們開始按時令播種。
前線也頻頻傳來捷報。
對於此種現狀,將士們和百姓們是打心眼裡高興。
就不知道臨安那邊某些人心裡是何滋味了。
朝廷後來雖然知曉了周大人打了勝仗,把被搶的糧草又搶回來了一大半。
但已經運到北地的糧草也不好再讓人運回來。
隻得吃了這個悶虧。
對於前線的捷報也沒什麼太大表示,算是功過相抵。
其實最主要還是因為南北通信不便,周大人有足夠的時間差可以找借口推諉,加上南朝主弱臣強,幾位輔政大臣又各有小心思。
這才維持了表麵的平和。
張平安看的分明,遲早有一天這層窗戶紙是要捅破的。
林俊輝一直和張平安有書信往來。
但這次寄過來的信中卻並沒有提及自己對此事的態度,而是說了最近阜縣發生的幾件大事。
其中還和劉水生有些關係。
原來他借助劉水生對東海附近海域的了解,暗自截斷了膠州以北的糧道。
這樣一來,膠州以北等地的糧食就成了問題,將會大大削弱東北方向各地叛軍和韃靼人的戰力。
張平安看後不由眉頭緊皺。
劉三郎見了於是拿起信看了看,他現在成長了很多,看完後便分析道:“這糧道一截斷,韃靼人和那些叛軍糧食肯定不夠吃,短期還好,時間長了恐怕會南下侵擾啊!”
“你都看得出來的問題,俊輝又怎會不知,就不知他這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了”,張平安百思不得其解。
就算要截斷糧道,現在也不是最好的時機。
按照林俊輝的一貫做法,不應該如此著急才對。
老禿凝眉思索道:“難道是他背後的人有什麼籌謀不成?”
“雖然他嶽父是臨安知府,但在臨安其實並不算是最頂級的那一撮勢力,俊輝心思縝密又有決斷,恐怕沒這麼簡單啊”,張平安搖搖頭。
吩咐道:“老禿,你再多訓練些探子,往各個方向多撒一些,撒遠點,這樣有什麼事也能及時知曉。”
“明白,放心好了,一定眼觀六路,耳聽八方!”老禿點頭。
暗自思索著,看樣子,這林俊輝是要把水攪渾啊!且觀望觀望再說!
說完正事,張平安又想起六姐夫,於是對幾人道:“等春播完了,我就去底下各個縣城巡視一番,正好再到揚州看看我六姐夫,他這好長時間沒來信了,我有些放心不下”。
自從年初淮陽關那邊被敵軍偷襲,且還使用了火器以後。
揚州那邊的火器坊守衛就開始嚴密起來。
不但重新換了新的守衛巡邏戒備,而且裡麵的人也不再允許在外麵單獨居住,而是統一在火器坊裡麵吃住,輕易不得與外人接觸。
於釋奇好歹是領頭的,算是重要的技術型匠人。
托了羅將軍的麵子,也隻能匆匆忙忙寫了封簡單的平安信寄給張平安,大概說明了情況,讓張平安不用擔心。
此後便再也沒有信寄過來。
幾個月過去了,張平安很放心不下,正好春播完是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