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熾淵偷偷從指縫裡露出來悄悄瞅她的一隻眼睛,風錦瑞輕歎一聲笑了起來,趴下身子在熾淵身邊用自己的手攏了個望遠鏡的形狀放在一隻眼睛上,然後用自己這隻眼睛去對著對方的眼睛。
“瞧瞧我發現了什麼——一個很大的紅色的蛇寶寶!”
她在說什麼啊?
熾淵被對方誇張俏皮的語氣和“蛇寶寶”這個稱呼惹得莫名一股羞恥感上頭,可是他不討厭,反而感覺有點爽。
他知道風錦瑞喊他蛇寶寶一點兒錯也沒有,甚至還挺恰當,畢竟他也總是喊她寶貝,這點實在是沒法挑理。
“蛇寶寶想聽聽大巫媽媽說些真心話了對不對?”
我靠!
你在這裡等著壓我輩分占我便宜呢!
熾淵被氣笑了的瞬間上半身也因為情緒波動不受控製的獸化了。
完全獸化後的他整條蛇粗壯的身軀瘋狂扭動了幾下,羞恥的將自己不受控製爽到笑起來的腦袋纏在了身體中間盤得更緊了。
“你這個自私自利,想要多吃多占,嘴巴超級大的貪心寶寶。”
風錦瑞起身坐在熾淵的蛇身上,伸手試圖把他想要藏起來的腦袋搬起來放在自己腿上,失敗了就乾脆勾起手指用骨節像是敲門一般敲那碩大的蛇腦殼。
“有時候,或許我比你更懂你的價值——精明、大膽、沒道德,血域再也找不出第二個如你這般的人,淨土上估計也少有——你這麼稀有,卻害怕自己被人頂替,這個想法從邏輯上來說就很不通順。”
風錦瑞翹起二郎腿,攤手。
“你這個思路確實可以理解,但是你今天選擇了廟祝——他可是全血域不管是不是世俗中都最強勢的雄性,這證明你其實跟大多數雌性一樣遵循著傾慕強者的定律,你讓我怎麼能放下心?”
熾淵能夠感覺到這個雌性又要開始跟他拚腦子了和邏輯了。
“你覺得我跟你談,是為了讓你放心麼?”
風錦瑞仿佛聽見了一個天大的笑話般爽朗的笑了兩聲,低眼看著熾淵的蛇瞳,緩緩道:“當我跟你講感情的時候,你非要用利益和邏輯來懷疑。那麼我告訴你,如果要講利益和邏輯的話,那就是你雖然很好用很得力,但也不是不能被換掉。完成計劃保住食肉族並非容易的小事,所以我想用最合適的人最趁手的工具。或許成功不了,但是按照血域這個人口和地盤的坍縮衰減情況,我失敗了也隻不過是把原本的末日稍微提前了那麼微不足道的一點點——我又沒有一定要成功,隻是儘人事聽天命,血域不是我一人的血域,我也不是唯一的食肉族——所以你覺得你有什麼資格跟我講條件?可我還是讓你講了,並且真的有試著要同意,你猜是不是我愛你?”
熾淵感覺自己腦海中仿佛有一根連接著一座城牆的細細的弦子被風錦瑞揪住一路拉扯,最後腦子裡轟的一聲城牆塌了,胸中所有的擔憂和塊壘全部散落一地,哪個都成不了氣候了。
“好了,言儘於此,媽媽要回虎君廟咯。”
風錦瑞拍拍熾淵,從圓床上站起身來走下去,向門口的鼠獸人招手要拿回自己的外袍和獸皮連帽披風。
很多時候,她不願意將利害關係說的過於赤裸,因為那樣顯得非常冰冷沒有人情味。
為了效率和人道主義,她總想讓跟她合作打交道的人比較舒心。
可是如果因此降低了效率,那麼她也不會本末倒置的讓這種狀態繼續下去。
“先彆走!”
熾淵急忙化成人形爬起來扯住了風錦瑞的外衣。
“嗯,我今天還能再聽你說一句話。”
風錦瑞淺笑著回過頭來。
“你還是按照原計劃與我去聖城,不要換人。”
“好啊,那你記得做作業,我們後天見。”
風錦瑞踮腳攀著熾淵的胳膊吻了一下他的腮邊,隨即利落的徑直走了。
熾淵看著床邊風錦瑞留下的寫著要他做的事情條目的卷軸,訥訥的摸著自己臉上方才被不大明顯的親吻過的地方。
風錦瑞走出落日潭地宮,剛到吞日穀東邊的出口就在風雪中隱隱看見了一個黑漆漆的巨大身影正待在穀口,身上堆落著一層白花花的雪。
“祝雄?是祝雄嗎?”
風錦瑞停住腳步試探著喊了兩嗓子。
那個巨大的身影呼的一聲站了起來,變得不僅大而且高,似乎有些遮天蔽日。
“是我!蜜糖!”
祝雄胡亂撣了撣自己身上的雪,開心的往前奔了一步將他的寶貝雌主捧在熊掌中嗅了嗅。
風錦瑞隻是大巫的時候他沒有資格和立場的指摘她出不出門何時回虎君廟,可現在她是他的雌主了,她一出門還不到一捆香草燃儘的時間他就忍不住開始想她了。
因為懶得穿衣服裝扮,又為了方便見了風錦瑞就揣在懷裡保溫,他乾脆完全獸化出門來到了吞日穀。
“那破蛇真是懶得沒邊兒!竟然讓雌性自己走出來!看我下回見了那懶鬼不給他摜到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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