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父當年被貶黜流放一事並不光彩,小娘這些年一直都認為,京中已經沒有記掛外祖父的舊人了。
原來外祖父還有一些當年的學子,從未忘記他。
這時,將硯台帶回來的青年男子道:“家主,其實今日這東西拍得不大順利,我一共花了二十兩銀票,才將此物拍下。”
那個姓莊的家主頗有些吃驚:“二十兩?”
“嗯,有一女子,一直跟我競價,似乎跟我一樣,今日非要拍下不可。”
有人道:“奇怪,這硯台極為平常,還有些老舊,除了我們,還會有誰會如此在意此物?”
姓莊的家主道:“難道是?”
夏桉這便想要下去,問他們重新買回硯台。即便這硯台對他們來說很有意義,但對小娘來說,更加地重要。
盛枷卻又一把攔住了她。
夏桉道:“這時候了,你還要攔我?”
盛枷道:“還記得此前你去大理寺治的那個啞巴嗎?”
“怎麼?”
“那個案子被劫殺的死者,就是他們剛剛說的子豐,而和謙,是在去年被人斷頭殺害。”
夏桉急切地眸子中閃過一絲震驚。
盛枷看著下麵:“此事關乎命案,且若我有猜錯,下麵的這些人,現下也並不安全。你也見了,他們都是你外祖父的學生。”
夏桉想起盛枷之前曾問過她,對外祖父的事情知道多少。
原來,他今日是有目的而來。
得知有人殺害父親曾經的學生?
夏桉的心又冷靜了下來。
盛枷道:“先離開這兒。”
回去的路上,夏桉說什麼都不肯上馬,
雖然她心裡也清楚盛枷的今日的舉動,是為了大局。
可眼睜睜看著掛念了兩世的硯台卻無法拿到手,她還是心裡有些悶悶的。
盛枷坐在馬背上,隨著她在街上緩緩前行。
夏桉彆扭道:“大人先走吧,我想一個人靜靜。”
盛枷道:“東西我會儘快為你拿回,上馬吧。”
“不勞煩大人了,我可以自己走回去。”
“既然你都明了其中的厲害,為何還轉不過彎?”
“感情不是大人在意的東西,再說,我不是已經配合大人了嗎?”
這時,街上一個大漢被一個娘子拿著掃把追著打:“你個殺千刀的,我想買什麼你就攔什麼,感情不是你浪費銀子去花樓的時候了,說,你給不給我買,給不給我買?”
那大漢被打得抱頭在街上逃竄:“娘子息怒,娘子息怒,為夫不攔了還不行嗎?你想買什麼就買什麼。”
那娘子不依不饒,繼續擎著掃帚在背後追著他。
大漢被逼地直直衝著夏桉的方向跑過來。
眼看就要橫衝直撞撞到夏桉。
盛枷眼疾手快,在馬背上低身用手臂一把攬住夏桉的腰肢,將她抱到了馬背上來。
那大漢就在這個檔口,摔倒在了夏桉剛剛站著的位置上。
夏桉一瞬間晃了一下神。
那娘子追了上來,手裡的掃帚直直拍在了大漢的身上,大漢痛得嗷嗷喊叫。
夏桉垂著目光,不禁脫口而出:“活該挨打!”
盛枷無端覺得自己心口像是被懟了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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