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他得了軍功回來之後,也有了幾日夫妻恩愛,什麼畫眉深淺入時無,什麼琴瑟和鳴,都是有過的。
“但是對我來說,夫妻之間,不能存在尚可,我隻要最好和唯一。
“先是他一開始在我及笄禮上出言不遜,再是新婚第二天要我伺候,後來因他挨了一巴掌他不聞不問。
“再有是,他回來之後,不問我意見,就要為我請誥命。
“誥命一事,聽起來是榮華,卻會斷了我的前途,束縛我的自由。
“直至後來他苦苦哀求我不要和離,他都不明白他錯了什麼。
“這樣的人,怎麼可能與他共度一生呢?”
落清說完,又飲下一杯酒。
吟宣給落清碗裡添飯:“你光喝酒,不吃東西,回頭又難受,我可不管你啊。”
落清嘿嘿一笑,撒嬌道:“你才舍不得不管我呢。”
“說到底,是他太過自負、自我,自始至終都沒有敬過、愛過瀅瀅。這樣的人,配不上瀅瀅的。”桓殊戚看向落清的眸子裡,有說不儘的心疼。
還有一些,是陶槿還不能明白的情緒。
章斯年從位子上彈起來:“那我以茶代酒,恭喜姐姐終於脫離苦海!”
落清瞥他一眼,卻也舉起了酒杯:“你彆跟你哥哥一起胡作非為,坑我就好。”
陶槿順手勾住章斯年的脖子:“瀅瀅放心,我們在呢,他不敢胡作非為。”
“好了好了,莫打趣我,小戚你呢,離開這麼久,邊關就沒有你喜歡的姑娘麼?話本裡不都是說……”落清頓了頓,斟酌用詞,捏著嗓子,“將軍得勝回朝,帶回一個貌美姑娘麼。”
桓殊戚的臉瞬間紅了,說話也結巴了:“沒……沒……邊關沒有……我……我我我心裡沒有沒有彆人。”
陶槿提起壺,給桓殊戚滿上:“也是,他這個呆子,心裡也就隻有他的兵法和劍術了。”
章斯年低眉順眼地給鳳吟宣倒酒:“昆琦此話,可不儘然。”
沒等陶槿問出來,就被鳳吟宣的笑聲打斷:“瀅瀅,這就是你夢裡念叨的呆子麼?”
“咦,什麼夢裡,小清夢裡怎麼不見有我?”陶槿湊過去問。
落清耳朵微紅,喝了口酒壓驚:“沒什麼,倒也不是彆的,隻是小戚回來前一天晚上,夢到了他在戰場上,有些擔心來著,幸好,將軍得勝而歸。”
一旁的鳳吟宣把陶槿的腦袋推開:“瀅瀅要夢,也得是璟明才是,乾你什麼事,去去去。”
落清打圓場:“桃子走了三年,怎麼不會想念,隻是思念一事,有口難言。”
幾句話間,桓殊戚心頭卻是翻江倒海,波濤洶湧。
原來,瀅瀅還會夢到他。
原來,瀅瀅還會思念他。
這讓他,怎敢承受啊。
讓瀅瀅擔心,實在是罪過,罪過。
陶槿一點不生氣,笑得更開心,轉頭看到了愣著的桓殊戚,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他:“你怎麼又愣住了,你不開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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