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情況吧，不一定。”真不是程林染敷衍，她確實隨時有插隊的行程，“過兩天我會去一趟齊典娛樂，到時候我抽空去一趟你辦公室。掛了，電梯裡信號不好。”
齊遠聽著手機“嘟嘟嘟”地響，垂在大腿上的手不自覺地握了拳，大概在兩分鐘以後程林染就出現在了他的視線裡，隨後上了一輛車。
當那輛車駛離時，齊遠撥通了助理的電話。
自從葬禮後，雲成玉就一直在秦二爺家，幾乎是跟外界不來往，極大限度給自己避免了麻煩。
秦知晚又沒什麼值得打聽的，她在秦家也沒什麼實權。
所以這些日子她親哥秦酉（you）朝就遭了老罪了。
程林染到秦二爺家時，秦酉朝正點著秦知晚和雲成玉的腦門罵人，秦二爺也不在。
“舅舅，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啊？”程林染幾經猶豫，還是勇敢地踏了進來，“才幾個月不見你怎麼瘦了這麼多啊？”
秦酉朝在東南地區出差三個多月了，他在那邊忙得脫不開身，結果秦知晚在北城搞這些東西。又是跟雲成玉領證，又是不公開婚訊要幫著一起操持人家爺爺的葬禮，又是把人弄到家裡來也不知會他一聲。
他好不容易忙完回到北城，工作都沒收尾完還得時不時地被某些人騷擾著打聽雲家和雲成玉的消息，他能不生氣嗎？
今天好不容易抽空回來一趟，他怎麼著都得好好教訓秦知晚，秦二爺已經扛不住秦酉朝的怒火溜到他大哥那裡去躲清閒了。
秦酉朝猛地被程林染打斷，看到來人是她才勉強忍下怒火，“乖乖怎麼過來了？快來讓舅舅看看。”他們唯一的姐秦北湘在他這裡還是很有威望的，不看僧麵看佛麵，今天這口氣他怕是隻能出到這裡了，“我聽說你前些日子生病了，現在怎麼樣了？舅舅舅媽太忙了，都沒空去看你。”
“我沒事了舅舅，您這是怎麼了？怎麼氣成這樣？”
“沒什麼大事，走，跟舅舅去吃飯。”秦酉朝不會讓小孩知道這種事情，他回頭狠狠瞪了秦知晚和雲成玉一眼，“過來吃飯！”
雲成玉腦門上的汗都乾了好幾次了，總算是暫時逃過一劫。他知道秦酉朝早就看自己不順眼了，從當初他辜負秦知晚開始。
“舅舅，舅媽和小煦小暢沒來嗎？”
“你舅媽陪著他倆去上射擊課了。”秦酉朝帶著程林染往餐廳去，“我聽說宋家那個二小子跟你走得很近？他人怎麼樣？”
“是個不錯的合作夥伴，挺有本事的。”
“其他方麵呢？人品怎麼樣？”秦酉朝也就剩程林染這麼一個女性未婚親人了，雲成玉和秦知晚確實給他的衝擊力有點大，“這樣，改天帶來給舅舅看一看。”
“舅舅，我不喜歡他，我跟他也沒彆的關係。”
“以後誰說得準呢？他倆分開十幾年了，不還是結婚了？”
程林染屬於城門失火被殃及的池魚，她無奈地看了秦知晚一眼，轉移了話題，“對了舅舅，你最近還要出差嗎？”
秦酉朝冷臉指了指座位，那倆人坐下了他才溫和地回答程林染的問題，“得等過完國慶了，東南那邊我還得去幾回呢！”
“那不能再一去三五個月吧？”
“那倒不會，都是短差了。你怎麼瘦了這麼多？這胳膊都能見骨頭了！你什麼時候這麼憔悴過？”秦酉朝和秦北湘雖然是堂親，但他們從小就是一起長大的，情分不比親生的差。而且程林染從小就討喜，雙方親戚沒有不喜歡她的。
“沒事兒舅舅，我再多養一陣子就好了！”
“嗯，缺什麼就跟舅舅說！吃飯，多吃點兒！”
在吃飯的過程中，秦知晚沒有一刻不慶幸今天約了程林染來，要不然這頓飯她就得順著秦酉朝的罵聲吃下去。
等吃完飯了，秦酉朝直接把程林染送回程家老宅了，程老爺子看見她回來都愣了。
“你不是要住你二外公家嗎？怎麼回來了？”
“我舅舅說雲成玉這個外人在，我留宿不方便，就把我送回來了。”程林染也很無奈，她是真有事要跟雲成玉商量，“我過去的時候他正指著我小姨和雲成玉的腦門罵呢！”
“不是被趕回來的就行，酉朝從東南回來了？”
“好像回來有幾天了，不過國慶之後還得再去幾趟，剛才在車上還接了好幾個電話催他去公司，所以他就沒進來跟您打招呼。”
“他也確實忙，畢竟秦家就靠他和你媽媽。”程老爺子撥弄著手裡的佛珠，問，“乖乖，顏顏和成玉的婚禮怎麼安排的？”
“沒聽說，我今天過去就沒跟我小姨說上話。”程林染剛注意到程老爺子手裡的佛珠，“爺爺，這是什麼？”
“這是給你的。”程老爺子把佛珠套在程林染的手腕上，說，“下午何老打發人來給你送藥，這串珠子是給你修身養性的。”
“爺爺，我用這個修身養性不太合適吧？”程林染把珠子褪下來，放在手裡把玩了兩圈，“要不還是您來？”
程老爺子曆經風霜的眼睛看著程林染的臉，語氣帶著嚴肅，“留著珠子，還是跟我聊聊前段時間發生了什麼？你自己琢磨。”
程林染的心跳漏了一拍，她把珠子攥進了手裡，賣乖說，“爺爺，都這麼晚了，您是不是該休息了。”
“前段時間你喝個大醉被小深送到你爸媽那去，那天發生了什麼，彆讓爺爺去問你的朋友。”程老爺子跟何老通過電話了，程林染心裡有事他知道，很早之前這孩子心裡就有事了，他允許秘密存在，也允許隱瞞發生。但是居然有一件事可以從心理層麵直接影響到她的身體健康，程老爺子不會輕易把這件事掀過去的。
“爺爺……”
“爺爺還沒下手查，我希望你能自己開口。”程老爺子隻是從程之明那裡知道程林染醉酒這件事，“我和你奶奶最疼愛的孩子就是你，你是家裡盼了幾十年才盼來的女孩兒，家裡把你當繼承人培養，爺爺知道你不容易，也知道你受了不少委屈，有些事你不提家裡也不管，但是乖乖，爺爺不能允許任何事情影響到你的健康。”程老爺子目光渾濁，但眼神灼熱，他就這麼看著自己的孫女，“爺爺得讓你長命百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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