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林染沒回答他的問題,反問道:“你怎麼睡這兒了?”
“怕你悄悄跑了,早餐馬上就到。”齊遠已經坐起身子看了時間,還有十分鐘酒店就會送早餐過來,“我去洗把臉,你先在這等一會兒。”
“你特意要求的?”程林染扶著箱子過來,看著齊遠揉著眼睛站了起來,她也是有人性的,所以說,“你去睡覺吧,我讓套房管家送我。”
“乖乖,我要是讓其他人送你,還睡在這兒乾嘛?”齊遠兩步到了程林染麵前,雙手搭上她的肩,“你上了飛機我就回來睡覺,放心,我今天很閒!”
程林染抬眸看見齊遠的眼裡都是血絲,不用問就知道他根本沒睡多久,“那就…謝謝你了。”
齊遠的手指劃過程林染的下巴,眼白泛紅,但他更認為是粉紅,“我的榮幸!”
看著齊遠走進另一扇虛掩的門,直到裡邊傳來水聲,才敲醒她的怔愣。
五點二十分整早餐準備送達,程林染想了想還是接著看新聞,等齊遠出來一起吧。
大概又過了兩三分鐘,水聲停了,取而代之的是齊遠喊她的聲音。
“漫漫?你能不能過來一下?”
程林染放下手機走過來,才注意到這扇門壓根沒有被關上都不是虛掩了,而是大敞著,現在虛掩的是浴室的門,怪不得她能清楚得聽見浴室裡的聲音。
又往裡走了兩步,程林染才開口問,“怎麼了?”
齊遠從虛掩的門後探出頭來,發梢的水滴遵循著地心引力,他看著程林染的眼神似乎有些靦腆,“你能不能幫我看一下這衣櫃裡有沒有浴袍?”
“好。”程林染朝著衣櫃走去,把裡邊的浴袍拿給齊遠。
他伸手要接,就聽程林染問,“在我進來之前,這裡就你自己,你為什麼不自己出來拿?”
齊遠眼睛裡的血絲已經消了一些,但現在他整個人紅了,浴袍從程林染手裡到他自己手裡的這個過程,可以稱之為“搶”,而且浴室的門也不再虛掩了。
“早餐已經送到了,你快點兒,彆耽誤我趕飛機。”程林染不禁笑了笑,她去抽了張紙巾擦乾被齊遠蹭到手上的水,路過浴室門口時又問了一句,“需要我幫你從隔壁拿套衣服嗎?”
“你快去吃飯吧!”
程林染本來也不是真想拿,齊遠說話的時候她已經走出去了。
不到兩分鐘,齊遠也出來了,他見程林染還在沙發上坐著,“乖乖,不用等我了,你快去吃飯吧!”
“沒關係,不差這幾分鐘。”
齊遠原本是要回自己的房間換衣服的,見程林染堅持,就打算換一下兩個行為的先後順序,“乖乖,來吃飯!”
程林染抬眼就看見齊遠的頭發還在滴水,起身說:“算了,你去換衣服吧!我不想跟水龍頭同桌。”
齊遠愣了一下,隨後笑著說:“那我關一下水龍頭,馬上就來陪你!”
程林染獨自坐在餐桌前,突然自我反思了一下他們之間的關係,已經到這個程度了嗎?
沒等她反思完,齊遠就換好衣服過來了,見她雖然在吃東西但很明顯心不在焉的樣子,“乖乖?想什麼呢?”
程林染如夢初醒,抿嘴搖了搖頭。
齊遠也沒再多問,隻是把餐盤往她麵前挪。
從酒店驅車出來時天色還沒大亮,看得出程林染在江城是有急事,否則不至於這麼早回去。這裡到機場最多有半個小時,齊遠看著導航上顯示的路況找話題,“你今天要是不著急走,咱們還能去新區看看,已經開始動工了。”
新區的投資,程林染要的就是齊遠名下的股份,對項目本身不上心,“你出差是因為這個?”
“算是吧,也有點兒彆的事。”
在公事上他們倆一向點到為止,除非是雙方共有或者共同感興趣的項目,所以程林染也隻是隨便問一下,“陸家的生意現在是什麼情況?”
“丟了個幾個娛樂圈的項目,其它的沒什麼。”
“你知道陸子藝和鄧睿發生過什麼嗎?”琅意想簽下陸子藝,除了豐厚的待遇,更要知道她這個人需要什麼。不過程林染比他們這一撥人年紀小,她的人生軌跡和規劃又比較少見,圈子裡發生的事情她大多都不清楚。
齊遠還真知道,他們這種圈子裡套圈子的情況,正兒八經“不合群”的人不多,齊遠就屬於在小圈子裡還算融入的情況。跟各個圈子私交都一般的就那麼幾個,程林染算一個、淩君放算第二個。想到這裡,他突然歎了口氣,“知道,不過我也很想知道,我們為什麼不是從小就認識。”
聽他這麼一說,程林染才意識到她沒有關於他更早的印象,按照常理來說他們的確該在小時候就認識,她甚至很早就認識齊仲昀了,因為齊仲昀跟花與程的關係很好,她幾歲時還常和眾多小孩一起在齊家老宅玩,就連齊家老宅有兩個小姑娘落水那天,她都不記得他在不在場。
“應該是認識的,我五歲那年參加過齊爺爺的壽宴。”
齊遠口中的“認識”顯然不是這個意思,他們這樣的情況要是從小到大連麵都沒見過也很奇怪,“我的意思是,我們從小就來往,我和你、兩個人。”
“照你的意思,小時候的你和淩君放是認識的吧?”
“嗯。”齊遠和淩君放從小就不對盤,淩家四兄弟除了淩君孟四歲開始就是大家族繼承人的標準模版,屬於從小就飛升的特例,剩下的三個隻有淩君放跟齊遠玩不來。
“他在我手裡都討不到好,你們聽到的關於他和我哥所做的叛逆行為,有一大半都是幫我背的鍋。”程林染一直知道齊遠和淩君放互相看不上的原因純粹是從小就不對盤,淩君放這個名字起的太符合他本人了,他是真的從小就囂張外放,齊遠一看就是從小就規矩的世家少爺,他們見麵不翻白眼不打架已經是很好了,更彆說能做朋友。她自認為比淩君放還要過分,因為淩君放會挨揍,但她隻會得到縱容,如果不是這根反骨的來源程老爺子一直要求家裡對她進行正向引導,並且偶爾會親自出手教訓她,她何德何能變成現在這樣,“所以,未必是我們不認識,也可能是我們各自不願意認識。”
齊遠抿唇,不知道該說什麼,因為程林染說得在理,小時候他跟淩君放不對盤,跟程林染就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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