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寶閣的莫不三灰溜溜地下山後，道玄峰山路上的隊伍又恢複了平時的井然有序。
日薄西山時，四道人影談笑間，出現在峰頂小院的大門前。
“哈哈，一言為定一言為定。”
楊歡那滿是褶皺的老臉堆著笑容，親自將一老一少送出了小院。
“楊賢弟太客氣了，留步，快留步……”
“這樣……月大哥，過陣子小弟得了閒，領著這不懂事的丫頭，上門給您賠罪。”
楊歡的語氣中帶著幾分歉意，隨後瞪了身邊的柳凝霜一眼，語氣帶著責備繼續說道。
“霜兒，還不快給月師伯請罪，你月師伯可是為師的摯友親朋。”
“這又是風又是雪的，怎麼能讓為師的摯友親朋排隊呢？”
“凍壞了月師伯不打緊，要是凍壞了傾城丫頭……”
p！
柳凝霜低垂這頭，嘴角來回抽了幾個來回，心中將楊歡罵了個狗血淋頭。
你瞧瞧你，說的還是人話嘛？
見色忘徒。
臭不要臉！
儘管心裡p，但柳凝霜也不是動不動就甩臉子的人。
經過大半年的相處，她對楊歡的為人還是有一定了解的。
楊歡是那種滴水之恩，湧泉相報的人，他的舉動背後，都有著他自己的考量和原則。
念及此，柳凝霜垂著頭，雙手輕輕交疊在身前，向著月無涯行了一個標準的弟子禮，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委屈道。
“凝霜知錯，請月師伯責罰。”
月無涯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溫煦的笑容，他擺了擺手，語氣中帶著長者的寬容與慈愛。
“誒，這就見外了，快起來，快起來……”
他邊說著，邊給身旁的月傾城使了一個眼色，好似在說，快將她扶起來。
月傾城微微頷首，上前幾步，雙手托著柳凝霜的胳膊，溫柔地將她扶了起來。
“霜兒姐，快起來唄，我家祖爺爺才不會生你氣呢。”
月傾城的聲音清脆如銀鈴，她一邊說著，一邊撅起那櫻桃小口，衝著楊歡做了個俏皮的鬼臉，那模樣既可愛又帶著幾分頑皮。
“哈哈，傾城這小丫頭，一轉眼都十八了吧，有喜歡的男修沒，下次帶來給老夫瞧瞧。”
楊歡似乎心情很好，捋著白須，眼神帶著點兒狡黠，逗了她一句。
“略略略，要你管！”
月傾城吐了吐舌頭，做了個鬼臉，神情中既有少女的羞澀，也有天之驕女的孤傲。
“怎麼跟你楊爺爺說話呢，沒大沒小的……”
月無涯故作嚴肅地搖了搖頭，但眼中的寵溺卻騙不了任何人。
“誒，傾城還是個孩子，她懂什麼，老夫倒是覺得她這樣挺好，有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