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三人,武功很高?”陸錦棠滿臉驚訝地快步走來,他身旁跟著牙保。聽到這話後,他急忙向說話之人張稻香求證道。
“沒錯,確實是兩個哥哥和一個妹妹。這一點,我敢肯定。”張稻香趕忙回答,目光始終停留在陸錦棠身上,接著又補充道,“而且依我看啊,他們的功夫恐怕比您還要厲害一些呢。”話音剛落,她便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所言非虛。
陸錦棠聽聞此言,心中不禁湧起一股好奇之意,連忙說道:“走,咱們過去瞧瞧,說不定還是我的老相識呢!”
這時,一直聽著眾人議論的牙保也插進話來:“說起這兄妹仨呀,可真是夠奇怪的。他們到這兒都快有半年時間啦,但我卻幾乎沒見他們說過什麼話。尤其是那個女娃子,整日裡就那麼躺著,而她那倆哥哥則像護犢子似的守在旁邊,任誰都休想靠近半步。”
“半年?居然已經來了半年之久?”陸錦棠難以置信地看向牙保,接連追問了兩遍。
牙保用力點了下頭,十分篤定地回答道:“千真萬確!我記得清清楚楚,他們好像是在龍抬頭的次日來到這裡的。當時我們還打趣兒說,這一天來的不是龍,而是蛇呢,哈哈哈哈……”說著,他一邊笑,一邊領著眾人向前走去,手中的號碼牌隨著他的步伐晃悠個不停。
一行人緩緩地走進了那片關押著罪奴的鐵籠區域。一踏入此地,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個個巨大無比的鐵籠,它們整整齊齊地排列在道路的兩旁,宛如兩排沉默而威嚴的衛士。
籠子與籠子之間留出了一條狹窄但筆直的通道,顯然這是專門為前來購買罪奴的人所準備的,以便讓他們能夠更清晰、全麵地觀察這些可憐人的模樣。
楊明汐緊緊拉住陸錦棠的衣袖,臉上露出一絲驚惶之色,壓低聲音問道:“他們難道一直被關在這裡嗎?就連吃飯睡覺也都是在這裡麵解決嗎?”她的目光掃過那些鏽跡斑斑的鐵籠,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憐憫之情。
陸錦棠同樣小心地瞥了一眼走在前方不遠處的牙保,然後將頭湊近楊明汐,用比她更低的聲音回答道:“並非如此,這個罪奴市場隻在每天的申時才會對外開放,其餘時間都是關閉狀態。所以,這些罪奴們應該還有彆的地方可以去休息和生活。”說完,他輕輕地拍了拍楊明汐的手,似乎想要給她一些安慰。
聽到這話,楊明汐稍稍鬆了一口氣,點著頭說道:“原來是這樣啊,我剛剛還真以為他們的吃喝拉撒睡全都要在那個小小的鐵柵欄裡完成呢,可真是把我嚇壞了!”說著,她抬手輕撫了一下胸口,仿佛想借此平複自己緊張的心情。
就在這時,前方突然傳來一陣響亮的呼喊聲:“汐兒,快過來這邊呀,就是這裡了!你來瞧瞧他們兄妹三個怎麼樣?”喊話之人正是走在最前頭的張稻香。
楊明汐聞聽此言,甚至來不及再多和陸錦棠說上隻言片語,便心急火燎地應和道:“來啦來啦,我這就立刻過來瞧瞧!陸錦棠你……”然而,她的話語尚未吐露完全,整個人已然如疾風般匆匆朝著張稻香所處的方位一路小跑而去。
就在楊明汐話音未落之際,眾人卻驚見陸錦棠身形一閃,宛如離弦之箭一般,瞬間跨越到前方,並迅速將身前的鐵柵欄緊緊圍住。緊接著,他那低沉而略帶急切的嗓音驟然響起:“孫兄,孫兄,可是你在此處?小弟乃是錦棠啊!”
令人詫異的是,儘管陸錦棠如此高聲呼喊,鐵柵欄之內的那人卻是紋絲未動,仿若一座雕塑般靜靜地端坐在一名女娃子跟前,猶如忠誠的守衛一般,毫無反應。
楊明汐才剛剛緊跟而上,一眼瞧見這般情形,原本尚未說完的話語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猛然扼住,硬生生地卡在了喉嚨之中,一時間竟是呆若木雞,隻能愣愣地望著眼前這詭異的一幕。
此時的陸錦棠,全然不顧其他,雙膝直直跪地於鐵柵欄之前,兩隻手掌牢牢抓住那冰冷堅硬的欄杆,拚儘全力地來回拉扯著,口中依舊不停地大聲呼喊道:“孫繼業,你究竟是不是孫繼業啊?我可是陸錦棠呀!”
任憑陸錦棠如何聲嘶力竭地呼喚,柵欄內的那個人始終如同石化了一般,不僅對他的呼喊充耳不聞,就連其動作和神態也是未有絲毫改變,仿佛外界的一切喧囂都與之無關。
陸錦棠瞪大雙眼,緊緊盯著眼前對他的呼喊無動於衷的那個人,心中不禁湧起一絲疑惑和焦急。
他不死心地再次開口,聲音提高了八度:“喂!孫繼業,你能聽到我說話嗎?我是陸錦棠呀!”
然而,對方依舊如同雕塑一般佇立原地,仿佛根本沒察覺到他的存在。
見此情形,陸錦棠眉頭微皺,腳步一轉,迅速移步到另一名守衛著的男子身前。他滿臉期待地望著他,口中急切地喊道:“孫繼中,孫繼中,你是不是孫繼中啊?我可是陸錦棠呢!難道你不記得我了嗎?”可無論他怎樣呼喚,這名男子同樣沒有給予任何回應,甚至連眼皮都未曾抬一下。
陸錦棠滿心狐疑,回頭看了看四周,發現周圍的環境一如往常般平靜,絲毫未因他的呼喊而產生變化。這詭異的場景讓她愈發感到不安。
“不行,這樣下去不是辦法。”陸錦棠咬了咬牙,決定向一旁的牙保求助。
他轉過身,箭步衝到牙保麵前,伸手猛地一抓,牢牢揪住了牙保的衣領,厲聲質問道:“牙保,快告訴我,他們三個人到底是什麼情況?為什麼我如此大聲地呼喊他們,卻沒有一個人有反應?”
牙保猝不及防之下被陸錦棠抓住,頓時嚇得臉色發白,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他結結巴巴地回答道:“公……子,公子,小的真的不知道啊!他們三個從來到這裡開始就是這樣子的,我……我從來都沒見他們說過話。”
“那你每天是怎麼把他們帶到鐵籠子裡的呢?”陸錦棠麵色鐵青,怒視著眼前的牙保,銀牙緊咬,從牙縫中擠出這幾個字來,聲音冰冷得仿佛能掉下冰碴兒。
牙保被他這般凶狠的模樣嚇得渾身一顫,哆哆嗦嗦地回答道:“就……就是他們自己乖乖走過來的啊。隻不過……隻不過那個女娃子,走起路來頗為吃力,速度也慢得出奇。很多時候呢,都是那兩個哥哥費力地拖著她前行。”說到此處,他偷偷抬眼瞄了一下陸錦棠的臉色,見他依舊滿臉怒容,便又趕忙垂下頭去,不敢再多看一眼。
陸錦棠眉頭緊皺,追問道:“那他們三個人之間可有什麼交流?比如說話、眼神交彙之類的舉動?”
牙保誠惶誠恐地搖著頭,顫聲道:“小的真沒見到過呀!關於這件事,小的所知實在有限,其他的情況,小的確實是一概不知啊!還望夫人您大人有大量,饒過小的吧!”說完,他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連連叩頭求饒。
“他們反應這麼遲鈍,功夫能好嗎?”楊明汐自言自語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