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明鑒!\"賢妃突然撲向皇帝,\"是五皇子送的香灰......說是能安神......\"
她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為蕭承煜已從袖中取出香爐,爐底刻著的\"長春宮製\"四個字在燭火下泛著冷光。
皇帝震怒時,總愛摩挲腰間的九龍玉帶。
蕭承煜垂眸盯著那抹明黃,聽著賢妃的哭嚎漸遠。
忽然想起七年前,自己用同樣的手法,讓八皇子的母妃染了癔症,最終病逝於冷宮,而且嫁禍給了賢妃娘娘,不久,太子也沒了。
從那個時候,自己的母妃王皇後才受到父皇的重視。
因為八皇子的母妃皇貴妃,是父皇的白月光,所以八皇子一出生,即被封為太子,而賢妃,則是父皇的摯愛。
\"承煜,\"皇帝聲音疲憊,\"西北戰事吃緊,你明日便去點兵吧。\"
少年皇子單膝跪地,鎧甲在燭火下泛著冷光:\"兒臣定當不負聖望。隻是......\"
他忽然抬頭,眼底閃過一絲憂慮,\"九皇弟近日身體沒有異樣吧!病在床上這許多日子,今日在禦花園遇見,竟比兒臣都孔武有力呢?\"
當晚,禦書房的燭火一直亮到子時。
蕭承煜聽著皇帝與丞相爭論是否該立五皇子為儲,這樣出兵西北更具影響力。
蕭承煜看著舉棋不定的父皇,精明中帶著一絲迷茫。
忽然咳嗽兩聲,從袖中取出一卷密報:\"兒臣無意中發現,九皇弟當年與番邦互通的密信。\"
皇帝猛地抬頭,眼中閃過驚怒。
蕭承煜趁機呈上那半枚帶血的龍鱗玉佩——正是昨晚九皇子捧給皇帝看的那枚。
早在給賢妃送安神湯之際,他就命人在玉佩內側刻了番文\"約以秋高\"。
至於九皇子的\"假病\",不過是枚閒子,真正的殺招,是讓皇帝疑心所有皇子都在覬覦那把龍椅。
皇帝看著眼前的一幕,震怒剛起,眼中的迷茫蓋過了震怒,昏睡了過去。
九皇子又逃過了一劫。
蕭承煜……
更深漏儘,蕭承煜獨自漫步在太液池邊。
遠處冷宮方向傳來夜梟的啼叫,他摸了摸腰間的玉佩,那是皇後塞給他的,上麵刻著\"承乾\"二字——那是被‘賢妃’害死的太子原名。
風起時,他聽見身後傳來細碎的腳步聲。
不用回頭也知道,是九皇子的貼身太監。
那孩子手裡攥著的,應該是沾了烏頭粉的蜜餞。
蕭承煜勾唇一笑,轉身時卻已換上擔憂的神色:\"快去傳太醫,九皇弟怕是......\"
湖麵月影破碎,如同這深宮裡永遠無法愈合的傷口。
蕭承煜望著漫天星鬥,忽然想起舅舅描述的西北的孤煙——那裡雖然苦寒,卻比這吃人不吐骨的紫禁城,乾淨多了。
隻可惜,明天自己將獨自前往西北,用陸家世代維護的戰場,來成就自己的宏偉大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