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的風,永遠帶著一股蒼涼而暴戾的氣息,卷著黃沙,刮過殘破的關隘,也刮過每一個戍邊將士的心頭。
北啟國的鐵蹄,如同這風沙一般,近年來越發頻繁地踏足南陵國的疆土,燒殺搶掠,無惡不作。
南陵國的軍隊雖奮力抵抗,但北啟騎兵悍勇,戰術多變,一時間,西北邊陲竟成了人人談之色變的危地。
這種局麵,在陸家人重新回到西北之後,悄然發生了改變。
特彆是陸錦棠的到來,西北戰場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他出身將門,卻非傳統意義上的莽夫。
他文韜武略兼具,更有著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他的腦海中,烙印著一些來自“後世”的唐誌零星記憶。
他擁有“唐誌”的所有奇思妙想和知識。
這些東西,在他原本的認知裡顯得荒誕不經,卻在這烽火連天的西北戰場,展現出了驚人的威力。
北啟軍又一次集結,號稱十萬大軍,由其名將耶律洪基率領,氣勢洶洶地撲向南陵國的咽喉要地——玉門關。
消息傳來,玉門關內人心惶惶,守將甚至已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陸錦棠卻臨危不亂。
他站在城樓之上,望著遠處塵煙滾滾,眼中沒有絲毫畏懼,反而閃爍著一種奇異的光芒。
他腦海中,唐誌關於“地形利用”、“陷阱布設”、“信息傳遞”甚至一些基礎“物理化學”原理的模糊概念,正在飛速地整合、推演。
“傳我將令,”陸錦棠的聲音沉穩而有力,穿透了呼嘯的風聲,“命第一營,攜帶所有硫磺、硝石,前往玉門關西側十裡的‘黑風穀’。
按我之前所畫圖紙,布設‘雷火陣’。
第二營,砍伐巨木,於穀口內側構建‘拒馬陣’,並挖掘壕溝,深度三丈,寬五丈。
第三營,收集所有桐油、火把,埋伏於穀兩側山腰。
其餘各營,堅守城池,未得將令,不得擅自出擊!”
將士們雖對陸錦棠這些聞所未聞的“雷火陣”、“拒馬陣”充滿疑惑。
但見他神情篤定,且此前幾次小規模交鋒中,陸錦棠已用類似的“奇策”小勝過幾次,便也不敢怠慢,立刻領命而去。
數日後,耶律洪基果然率著主力,驕橫地向玉門關殺來。
他聽聞守將換了個叫陸錦棠的年輕將領,心中頗為不屑,隻當是南陵國無人,派了個膏粱子弟來送死。
他一路勢如破竹,很快便兵臨玉門關下,卻見城門緊閉,城頭旗幟整齊,並無慌亂之象。
“陸錦棠,縮頭烏龜,有本事出來一戰!”耶律洪基在陣前叫罵。
城頭之上,陸錦棠一身銀甲,負手而立,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並不答話。
耶律洪基見對方不應,更是暴躁,下令道:“攻城!給我踏平這玉門關!”
就在北啟軍前鋒即將衝到城下時,陸錦棠猛地抽出腰間佩劍,往空中一揮:“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