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這些軍人,說得是華國語。
但是漢德森此刻卻茫然到了極致。
這些單獨的字眼,他都認識。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連起來的時候,他卻一個字兒也聽不懂了?!
漢德森茫然。
漢德森不解。
漢德森……被打。
眼見這個外國盜獵者不說話,周圍人氣不過,以為他是不想要說出寶藏的真實下落,於是幾個年紀輕,脾氣大的,又忍不住上前,趁著黑燈瞎火,暗戳戳給上幾腳。
漢德森這會兒都想要哭了。
一股沒有緣由的委屈,充斥在他的心頭。
實際上,如果今天他被打,被罵,甚至被拿槍抵在腦袋上,是因為盜獵這件事情,那麼漢德森就算是再疼再難忍,也不會感覺委屈。
可問題是……這些華國人口口聲聲,說他偷走了寶藏……
寶藏究竟是什麼玩意?!
他甚至連看都沒有看過!
……
秦妙妙那邊,還在處理虎妞腹部的傷勢。
子彈的創麵不大,但是傷口很深。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得益於腹部堆積的脂肪和皮毛,內臟並沒有出現傷口,更沒有出現大出血的情況。
秦妙妙因為是軍醫,再加上這次進山,隨身的小挎包更是升級再升級,同時攜帶了不少藥品。
就好比現在,出現槍傷後,秦妙妙結合東北虎的體型,斟酌藥品的用量。
首先,像是清創、止血、取出子彈……這樣的過程,自然就是必須要經曆的。
隻是由於條件使然,在這時候,在處理的過程中,難免會出現疼痛的感覺。
虎妞頗有靈性。
不然也不能夠生出這樣的小崽子來。
再加上它和秦妙妙的關係非同一般。
當傷口出現灼燒般的痛苦時,虎妞隻是發出沉悶的咕嚕聲。
小崽子聽到老媽痛苦的壓抑聲,顛顛兒地跑到秦妙妙身邊,用那雙水潤水潤,撲閃撲閃的大眼睛,看向秦妙妙。
他對著秦妙妙,就是一頓舔舔舔。
貓科動物獨有的舌苔倒刺,在觸碰到秦妙妙的肌膚上時,有一種酥酥麻麻的感覺,並不難受。
秦妙妙雖然還挺喜歡小崽子的,但是這會兒是在處理傷口,尤其是還是腹部這一塊兒靠近內臟的傷口,她怕小崽子在虎妞旁邊,會影響這其中的傷口處理。
她停下手,把小崽子推開一點,然後就指著那邊的外國盜獵者,開始慫恿起來:
“我乾正事呢,放心吧,虎妞不會死,頂多要養養傷口。你要是不高興,就跑到那個人身邊去,咬他幾口,也算是報仇了。”
秦妙妙說得風輕雲淡。
但是這話一說出來之後,旁邊的那些人,都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尤其是月光下,小崽子的嘴角還沾著之前咬破鐵籠後,沾上的血跡。
虎崽子就算再小,但也是叱吒叢林的王者。
尤其是秦妙妙雖然還把它當做是小崽子,但是實際上,這隻虎崽子也已經一歲多了。
一歲多虎崽子……那體格,那咬合力,那粗壯的四肢,對於身邊沒有槍支、小刀的漢德森來說,他自己就像是砧板上的魚肉,隻能任憑虎崽子宰割。
而事實……也是這樣了。
虎崽子見秦妙妙指向那邊的漢德森,它低吼一聲,似乎意識到了什麼,轉而就扭過頭,真·虎視眈眈地看向這個盜獵者。
漢德森的軀體因為恐懼,而在不斷顫抖。
虎崽子一個躍步,帶著野生動物天然的凶性,狠狠咬在了他的小腿上。
原本虎崽子是想要咬斷他的大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