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謝華生說出這話的時候,唐清風同樣也詫異地看向秦妙妙。
之前隻是一時半會沒有想起秦妙妙這個人。
這會兒看到秦妙妙的功勳章,他的腦海中,就順理成章地浮現出秦妙妙的“戰績”。
倒不是唐清風刻意打聽這其中的消息,實在是秦妙妙本人的戰績,實在是太過亮眼,以至於他在京市的時候,都對此略有聽聞。
但是唐清風卻唯獨沒有想到,秦妙妙不止是在這些方麵厲害,居然在戰後創傷應激障礙上,居然也有這麼深的理解。
甚至伴隨著謝華興的逐漸講述,一整套軍區的工娛法體係,居然卓有成效……
這怎麼可能?!
同樣的想法。
還出現在唐婉兒的心中。
唐婉兒看向秦妙妙的目光中,充滿著質疑。
說不得謝華興,畢竟那是爺爺的老戰友,同樣也是老大哥一樣的存在。
但是秦妙妙這樣一個同齡的小姑娘,總是可以說得的吧?
唐婉兒張口就道:
“秦妙妙,我能問你,你作為一個普通人,究竟是怎麼接觸到這些知識的嗎?如果說之前的包紮傷口,之前的臨床經驗,之前的針灸中醫,都是從宋鶴年和沈立民前輩身上學到的。但是創傷應激障礙呢?總不會也是他們教你的吧?”
“據我所知,這個病和這個概念,在國外也是剛被提出來沒多久。你身處北大荒,根本沒有途徑和方式,去接觸到這樣的資料和內容。”
“所以,秦妙妙,你能告訴我,你究竟是怎麼知道這些的嗎?”
秦妙妙聽到這話,眯起眼睛,看向唐婉兒。
然而她沒說話的時候,旁邊本來一直在旁觀的白主任,卻忍不住殺出來了。
作為曾經的軍區婦聯主席,白主任一頭利落的短發,再加上常年皺眉緊繃,嘴角下意識地就向下,說話的時候,天然就帶著一股壓迫感。
她直視唐婉兒的雙眼,話語更是如同連珠帶炮一樣:
“唐婉兒是嗎?我能問你,你是出於什麼立場,說出這樣的話嗎?是關心秦醫生醫術的出處嗎?既然這樣,咱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
“你我都不是普通人,自然能夠明白,現在有很多珍貴的醫學典籍,都是在一些知識分子手中,可以拿來借閱的。隻是因為時下大家對於讀書不看重,所以很少有人主動拿出來。”
“你既不是秦醫生的親人,甚至連她的朋友都不是,隻不過是今天剛見麵的陌生人,請問……你怎麼知道,秦妙妙沒有借閱過這樣的書籍。還是說,你對於秦妙妙生下來後,所有的行動軌跡,都了若指掌?”
唐婉兒聽到這話後,臉色瞬間就變得極其難看。
她想要反駁。
但是論起嘴皮子,誰能有從婦女主任,一步步晉升上來的白主任厲害呢?
隻聽得白主任嘴皮子都不帶停歇一下,繼續開口:
“要是站在懷疑敵特的份上。唐婉兒,請問您是比組織上的審查能力都厲害呢,還是覺得這四枚一等功,來的不踏實?”
“說句難聽的,哪家敵特能夠拿下四枚一等功的話,他壓根就不會來當敵特。回自己國內,更好的發光發熱,不好嗎?還是說,在其它國家,為彆人拋頭顱、灑熱血,是一件很輕易的事情?”
唐婉兒此時的麵龐蒼白如紙。
她忍不住有些訥訥,想要開口說些什麼。
在麵對白主任的話語時,她竟然發現,自己所有的小心思,居然都暴露無疑。
顯得她整個人,都無端的顯得可笑至極。
她死死盯著白主任,忍不住失聲質問:
“你究竟是誰?”
“婉兒!”
唐清風猛地開口。
轉過頭,目光灼灼地看向白主任,顯然,已經認出了白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