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陸離果然沒有逃脫責罰的命運,一早就被叫到前廳,少不了一頓訓斥。等陸夫人氣消之後,也就沒事了。
另一邊,越州通判楊磐府上,一片愁雲慘布,到處掛滿白幡,楊磐坐在主位,死死盯著麵前的棺材,角色陰沉如水,一言不發,不知道在想什麼。
“我的兒啊,你怎麼就舍得丟下娘一個人就走了!”
“到底是那個殺千刀的下此毒手,可憐我的兒啊!”
一旁的婦人哭天喊地,聲淚俱下,,
“砰!”
楊磐重重排在茶幾上
“彆哭了!哭的我心煩!”
那婦人倒也不懼楊磐,站起身來,
“好啊你,我嫁給你這麼多年,你居然吼我,咱們的兒子被人害死了,你不去找凶手,倒罵起我來了,”
“我告訴你,沒有我伯父,哪有你的今天,兒子沒了,我也不想活了。”
這婦人正是右相嚴中道的侄女,其貌不揚,為了拉攏楊磐,便下嫁於他。仗著自己的伯父,嚴氏平日裡作威作福,楊磐為了自己的前途,也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眼下兒子被害死了,他正在思考,聽到嚴氏哭喪嚎哭,不勝其煩,不免火氣上來。
自己最喜愛的兒子被人殺了,如果不找到凶手,讓他受儘折磨,那他還是楊磐嗎。隻好開解道
“夫人先莫哭了,我這就去府衙,倒看看知府大人如何審斷!說不定還可以把他拉下來。哼哼!”
“那你還不快去啊!”
……
楊磐來到府衙門口,敲響了大鼓,隨後走向府衙正堂。
一班衙役迅速分列兩邊,知府柳元也正襟危坐,拿起驚堂木
“啪”
“何人擊鼓,帶上來!”
“不用了,是我敲的!”
楊磐來到公堂,毫無上下尊卑,直挺挺站在那裡。
柳元也是一肚子火,平日裡你們這樣也就算了,這到了公堂,還這樣,絲毫沒把我放在眼裡啊。
算了,暫時先不與你計較。
“楊大人有何冤屈,儘管說來,本官一定秉公辦理。”
“知府大人,我兒楊偉昨日在寶月樓和朋友喝酒賞月,吟詩作對,不料與靖邊侯爺發生摩擦,被其暴打一頓,隨後又派人暗中將我兒殺害,我兒死的好慘呐,還請大人主持公道!”
楊磐來之前就已經了解了昨晚發生的事,他故意將事情描述成陸離先下死手,自己的兒子是被害者的樣子,隻要證據確鑿,說不定這樣還能靖邊侯這個釘子拔除。
柳元心中腹誹,你那草包兒子還吟詩作對,這是對詩詞最大的侮辱。
不過這事兒牽扯到了靖邊侯,可不太好辦了。正思慮間,楊磐的聲音再次響起
“知府大人,我建議先將靖邊侯抓起來,嚴加審查。”
混賬東西,這是要替本官做決定了嗎,真的囂張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