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故大部分重要物品都在書包裡，箱子裡都是不太重要的衣服。她雙肩被壓得沉沉的，但離開霍華德後，腳步輕快了一些。
此時路上人很少，溫故提前聯係了車行的車，當然，能在沃爾斯大部分地方暢行的車，價格也非常昂貴。
她先去了療養院，收拾媽媽的行李，忙忙碌碌到後半夜後，溫故在沙發上睡了兩個小時，然後在黎明破曉後，牽著溫春曉的手離開了。
車上，溫春曉靠在她的肩膀上睡著了。
黎明時分，光還沒有照射到地麵，但天空已經有了一絲亮光。路燈的光暈照射在路麵上，站好最後一班崗。
街道上寥寥幾人，大多都是早起工作的人員，他們大多麻木而又疲憊，熟知路燈幾點熄滅，幾點人流量會變多，幾點學校會開門。
但他們不清楚生活什麼時候會變輕鬆；不清楚意外和明天什麼時候會到；不清楚交通費，通訊費，醫療費用這些在未來會不會降低。
他們努力“活著”，光是這一點就已經耗費力氣了。
溫春曉睡得有些不安穩，溫故輕輕拍了幾下她，然後視線又落在這個城市。
如果再次回到霍華德，她該如何做？
如果這次可以留在七區，接下來的路應該怎麼走？
被塞的滿滿的包給了她莫大的安全感，她看著有些熟悉的街道，心中想起了李詠晴。
不知道她現在在乾什麼，如果知道她一聲不響地離開，會不會生她氣。
她給晴晴發了一條延遲的短信，那封信中隻有廖廖數字，但隻給她一個人發了這封郵件：
“有機會聯係，好好照顧自己。”
在胡思亂想中，車很快停在了機場門口。
作為首都洲，沃爾斯有很多機場，除了大大小小的聯邦政府建的機場，還有很多私人小機場。
其中，首都機場，聯邦機場，是聯邦最大的兩個機場。而沃爾斯機場，是更小一點的機場，除了蔣家這個運輸龍頭經營的航線外，更多的是小家族的航司。
溫故剛下飛機，就有一個人穿著工作製服的人朝她揮手，“請問是溫故溫小姐吧，在這裡等您很久了。”
他看著溫故有些防備的神情，拿出一張照片給溫故，那是她和章星閣在伏羲洲的合照，下麵還有章星閣的字，“我和阿故”，底下是時間。
“委托人跟我說您看到這個就會跟我走了。不過，他也說，我能等到你的概率很小，沒想到真的等到您了。”
他的臉上是真摯的笑容，溫故能過來，就意味著他就能拿到更多的獎勵。
她們跟著這個人穿過員工通道，沒有走正常的安檢通道。然後在一個休息室停下。
“您在這裡休息一會，等時間到了，我來通知您。”
溫故點點頭，心臟開始不受控製地加速跳動。
上次她甚至沒能離開機場，這次她可以順利離開麼？
休息室隻有她和媽媽兩個人，溫故壓下心中的情緒，她先接了一杯溫水，遞給媽媽，然後撕開麵包袋子，準備讓她吃一點。
溫春曉今天格外的安靜，她有時候會摸摸溫故的臉，輕聲細語地喊著，“寶貝”。
溫故知道媽媽今天是把她當成哥哥了，這種久違的母親的珍視，讓她內心一軟，稍稍緩解了她內心的焦慮。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溫故用手機給媽媽放舞蹈劇。自己則拿起了沒看完的文獻繼續看著。
等進入到學習狀態，情緒不自覺地平和下來。
突然門被推開。
進來的不是工作人員，而是穿著西服的一個中年男人，溫故心一緊，她站到媽媽前麵，手不自覺地放在懷裡，那裡有一把槍。
“抱歉抱歉，我家大小姐不見了，不知道你有沒有見過一個這麼高”，那個男人比劃了一下胸口，“穿藍色毛衣的姑娘。”
溫故搖搖頭，“沒有。”
他沒有離開，又掃視了一下室內，見溫故的表情從平靜到不耐煩，才關上門離開。
溫故又看了一下時間，見時間差不多了，將東西收拾好，又多裝了休息室的兩個麵包，媽媽愛吃，到飛艇上可以給媽媽吃。
果然，沒多久，那個工作人員來了，他領著溫故朝飛艇走去。
一步。
又一步。
溫故帶著媽媽，坐在位置上，心才定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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