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故一直在觀察諾蘭。
她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有了這個習慣,習慣於觀察他們的舉動和臉色。
諾蘭的情緒雖然沒有太大的波動,但溫故就能感受到他有些不快、煩躁、鬱悶、生氣。
她走到他旁邊,見他通訊掛斷話,輕聲問他:“怎麼了?”
諾蘭和溫故說話,語氣柔和了很多,他捏緊手機,指甲都有些泛白,“沒什麼,今天就到這裡結束吧。我帶你去休息室休息。”
溫故還想再土地上多待一會,但諾蘭語氣柔和卻不容拒絕,直接牽住她的手,朝前走。
他急了,溫故斷定。
但她明白,在她被切斷一切和外界聯係,且對消息把控未知的時候,她是沒有資格去忤逆他的。
畢竟,她隔了這麼多天才鬆快一口氣。她怕她逞一時口舌之快,諾蘭又把她關到那合金小籠子裡麵了。
她垂下頭,任由諾蘭牽著她走著。
她猜測,會是什麼事呢?
難道是燭龍救了孟忍冬?
還是?
溫故的目光落在諾蘭的手上,他抓得很緊,像是害怕把她弄丟一樣。
好像這個通訊和她也有關。
諾蘭將她帶到一個休息室,這個休息室很隱蔽,門和牆體顏色一樣,而房間內沒有窗戶,隻有一個大書架和一個桌子。
他把她丟在這裡後,就匆匆離開。關上門時,她能聽到“哢噠”一聲,是門被鎖住了。
溫故環顧四周,有些詫異地發現,書架上,大多是她從圖書館借過的書,下載過的論文。
她的手搭在其中一本書上,作者署名是餘朝琦。
看到這個名字,溫故既懷念又有些膽怯,她不由得想起老師被卷入造假風波,而這就是諾蘭的手筆。但她現在被諾蘭關住,她甚至連逃跑計劃都還沒有做全。
門顯然被關了,溫故一時興起,耳朵靠在牆上,竟然隱隱約約能聽到門外的消息。
諾蘭似乎是在發火,聲音明顯帶著憤怒,隨即聲音越來越小,像是在囑托什麼,隨即,腳步聲響起,便一點聲音都沒有了。
溫故坐在這個房間裡,手無意識畫著圈圈。
如果是和她有關,會不會有人收到了消息呢?
她腦海閃過幾張人臉,但能威脅到如今的諾蘭的,無論是誰,她都不想見。
諾蘭還在她麵前裝三分乖巧。而想起那個控製狂藺景荀以及暴躁狂蔣集,還有自大狂埃爾羅伊,溫故長歎一口氣。
門口響起敲門聲,溫故身手矯健地躲到書架旁,然後她偷偷觀察來人,是一位故人,大塊頭,眼神純良,正是藺景旬維安團的成員洛桑。
儘管溫故躲得很好,但洛桑就像自帶定位一樣,他徑直走到溫故麵前,眼神溫和,沒有任何咄咄逼人的意味。
如果眼神能說話,那洛桑的話一定是溫暖的。
他大手揉了揉溫故的頭發,“雖然樣子有些變化,但你是溫故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