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白幾那是恨鐵不成鋼,更是心疼至極:“那是陛下,不是你心慕的吳王幼弟。”
白氏滿麵淚流。
看著白幾隻覺得滿腔悲涼。
昔日白氏落寞,先帝還是吳王時,便對幼弟多有憐愛。
後來先帝登基,陛下仍是先帝最寵愛的幼弟,攝封楚王,先帝也是事事關心,寵愛至極。
於是有了那褉日春遊,騎馬倚斜橋的紈絝少年,笑入胡肆酒家滿樓紅袖招,是何等少年風光。
可羌狄一戰,她的夫君和阿父以亡封王候,有了白氏滿門榮耀。
也有了先帝病逝,那昔日飛揚跋扈的紈絝的少年登上了王位,俯視天下。
直至今日,大權在握,無人敢高語。
她隻知阿弟年幼,對吳王幼弟多有愛慕,卻不知竟是如此。
竟是如此……
床第之歡。
她的阿弟……怎的這般傻。
那不是吳王幼弟,那是陛下啊。
多年隱忍,一手拔除了外戚,清洗了朝堂,誌在天下的帝王。
他的眼裡是江山錦繡,是萬千黎民,一言一行都牽動著無數家庭的生死,雷霆雨露俱是君恩。
他的心中怎會有兒女私情。
阿弟還是男子,上了帝王的榻承恩雨露,若是被人所知,必定是一個魅惑主上的千古罵名,萬人唾棄。
即便陛下憐愛,不使其記錄於冊,又如何能娶妻生子,便陛下不計較,那也是遭賤了女子。
若是等到阿弟年老體衰,再無殊色,陛下失了興致,無子無女,又該如何自處。
“阿嫂……”
白幾咬著唇瓣,滿眼悲涼。
阿嫂所憂,他又如何不知。
他更知若不是他心甘情願不曾拒絕,那誌在天下的君王又怎會強迫於他,即便此後偶有的召見也是興之所至,也應止於君臣之禮。
前日更是明言此後隻為君臣。
陛下想斷了這段關係,他如何能不同意。
這番愛慕本就該藏一輩子,隻是那個宴後君王問詢於他,眉目中帶著懶散,他到底還是忍不住。
他年少時便愛慕的人,如今已經是賀國的君。
從風流少年一步步走向了大權在握,稱孤道寡的帝王。
那個一眼便能看透心思的少年越來越沉默,無人再能看穿一分,也無人再敢言語。
大權在握,卻再無笑顏。
“我想進宮……阿嫂,您放心,陛下前日說從此隻為君臣。”
白氏想要勸說,可看著那榮華灼灼的阿弟滿目通紅到底開不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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