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漸漸深了。
側靠在窗口的修長身影在不太明亮的月光下如玉的臉,顯得有些蒼白和冷漠。
屋子裡也沒有開燈,斐言之靠在窗口望著外麵的夜色像是看的認真。
可窗外樹影憧憧,黑暗一片,其實什麼都看不清。
低垂著眼睛,他夾著細長香煙的手指在不知覺的輕顫。
手機裡發給秦妄的信息已經隔了十分鐘沒有得到回複,一種心慌又焦躁的感覺讓他坐立不安。
可這會兒節目組的人還沒散乾淨,他根本不敢沒辦法出去。
甚至唯一能做的竟然是發一條注意安全的短信,然後等著結果。
就這樣等著。
他抬頭看著夜幕裡的星空。
星星點點的亮點正安靜的綴在月亮周圍,一動不動。
口腔裡彌漫著嗆人的煙草味兒,卻沒辦法去驅散,反而自虐一般的被自己控製一口又一口吸取著香煙,嗆的他眼睛裡幾乎快要流出了眼淚。
從一開始。
他想著循序漸進。
想著安排好一切,想著解決點所有的後顧之憂,然後慢慢走到秦妄麵前。
可那個會所裡,秦妄的出現打亂了他所有的布局。
這場感情來得太快,以至於他還沒有做好完全的準備就被裹挾其中。
斐言之可以強硬的要求秦妄放棄當狗仔,甚至困著對方鎖著對方,等到他處理好一切再平穩的曝光這段感情。
可,憑什麼呢?
他憑什麼要求對方就該等著他,才能和其他人一樣有一份還算美好的感情。
他憑什麼要求已經付出了那麼多的秦妄,再一次飛蛾撲火,連一點後路都不給自己留下。
所以,他給了秦妄錢,甚至要求對方花點,可麵對秦妄的固執的不使用,他仍舊沒辦法去責怪。
他以及時不對等的價格和導演做了交易,甚至有空就纏著秦妄,也不過是想讓這人安安穩穩地呆在他身邊,平平安安的。
可終究計劃趕不上變化。
一支香煙抽完,斐言之平靜的將煙頭丟在腳下,隨後用昂貴的手工定製皮鞋踩了上去,直至來回旋轉著完全熄滅。
四周都很安靜。
可太安靜了。
安靜的讓他心慌。
不能再等下去了。
斐言之抬腳離開房間,隻是剛出房間便聽到外麵靜謐的黑夜裡響起嘈雜的聲音。
臉色瞬間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