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簫颯正在茅房上廁所。
初秋到了,三伏天過去了,上個廁所汗仍舊浹背。
“太好了,太好了。”揪紙擦擦屁股,簫颯笑開了花,草草用香皂洗乾淨手,開了房門走出宿舍,手打了個“好”的姿勢,“大家好啊,一個月了,連續蹲一個月吃一個月瀉藥了,終於把該死的清道夫寄生蟲拉出來了。”
內房門開合那一秒,臭氣漫出宿舍。
“什麼?”大家捂住口鼻相覷,對簫颯所述不明覺厲。
簫颯的心咯噔一下,麵對一群還被蒙在鼓裡的同伴,這些話還是少說為敬,省得他們消化不良,“沒什麼,拉消了,肚子空空如也。”
“各位船員注意,各位船員注意,請到船頭集合,請到船頭集合。”
五人排著隊走出了宿舍,肩並肩走在漫長的通道上,前往船頭緊急集合,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集合得這麼突然。
廣播的一定是隻鳥,上次送信得知船上配備有那麼兩隻歌喉嘹亮的鳥兒,不難判斷,船上一有嚴重事態,那隻母鸚鵡就撲騰撲騰飛到廣播站學舌。
船上人員的冷清有目共睹,末影人還比較多,還有就是船長和十幾位存活下來的船員。
即使人員少,慕容船上也從來沒有把隊伍規劃整齊的習慣,他們隨性而為,愛怎樣站就怎樣站,隻要不太放肆,隻要不把船長的訓言當成耳旁風,對他們的要求就這麼低。
慕容風澈像根推不倒的木樁莊嚴地立在高台,大家頭一回看見如此魂不守舍的他,心裡都很驚訝他到底遭遇了什麼。
“各位船員,我宣布一則重要消息,”慕容風澈擺起船長的臭架子聲色俱厲地說:“船迷路了,連續三天行駛在與外界沒有取得任何有效溝通渠道的陌生海域,傳說中的亡靈海域。”
司徒將頭抬起,看了一眼船長就低下頭閉上眼睛,與外界沒有了聯係,他心裡倒是不著急,船長沒了能撐起半壁江山半邊天的後台,可能著實有點兒驚慌了。
台下船員的眼神裡漫出恐慌,顧不得在此之前還無比明晰的盟友和敵人的分界線,互相拉攏起來就事論事,討論該如何因地製宜共度難關。
應與非神色難定地看向正在擦冷汗的簫颯,“傻瓜!”
“為什麼現在才告訴我們,我們是船員,不是奴隸。”有些憤激的船員當場頂撞船長,命運陷入了泥沼之中,他們也不擔心船長的怒火了。
“都怪我,都怪我,我忘記了……”簫颯掄起拳頭砸自己腦袋,梅蘇拉住他的手,搖搖頭,“掌舵人是船長。”
簫昊摸了摸鼻頭的汗,“梅蘇怎麼知道簫颯埋怨自己什麼?”
“一個月了,我望月懷遠查資料一個月了,你們還落井下石在這兒吵吵嚷嚷。”在這艘船上擁有絕對權威的慕容火冒三丈,無人敢在質疑船長的能力,“我若早告訴你們,你們能把船和人安全地護送出去嗎?”
簫颯看看周圍陰森森的環境,突然好想念被陽光暴曬後的被子,說實在話他有很久沒看見太陽了,始終生活在黎明時分水深火熱的場景,這裡有很多焚船,海就像一台製霧機,霧騰騰的,什麼都看不清楚。
慕容再次主要針對那兩位粗俗的少年發言:“如果有誰不滿意我當船長,大可離開這艘船,船上配有獨木舟,你們可以自行劃船離開,若到了罪惡小島大可報上我的名號,他們定當會準予有骨氣的人當正式居民,留在這艘船上,我可擔保不了誰一定能活著出去,包括我自己。”
慕容陰冷的眼神和陰陽怪氣的話給兩位少年留下心理陰影,他們不想在這待下去了,因為但凡被船長針對的人都逃不了一死,還不如逃之夭夭另謀高就。
船上有則不成文的規定,船長不能殺船員,而船員可以挑戰船長,時常會有不懂事又打不過船長的船員與船長發生矛盾。
船長身為一船的領袖和領航長,管轄船上大小瑣事,若船員被船長仇視而遭到特彆對待,即使船長明裡不做什麼,背地裡的短兵相接還是時常發生的。
慕容不是小氣鬼,可潛移默化的恐懼包裹著少年們,他們豁出去了,終有一死,先一走了之吧,不一定走不出去。
“走就走,”少年們賭氣地說,“食物我們拿夠。”
“隨便你們拿多少,我不在乎。”慕容風澈招招手朝末影人們示意,“兩艘船,糧食載到載重量極限,加多點水果和淡水。”
兩位少年上路了,用船槳撥水,慢悠悠地劃著獨木舟遠離慕容船,與非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感觸良多,他們終是去向不歸路了,他們不明白在這危機重重的海域中,待在大船上總比小船安全。
另有兩人不知緣於什麼原因開打,自以為高超的格鬥技術在正在氣頭上的慕容看來全是廢物,他向他們扔去兩枚瓦亮的飛鏢,割破他們脖子上的動脈,到死前的那一刻他們的眼睛還不甘心地瞪著。
末影人抬起屍體扔下海,他們的遺體漂浮海麵不會沉下去,就和附近無數具漂浮海麵或骨架或半骨架半肉體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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