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段美好的回憶:
這天的夜很黑,像是把所有光明都籠罩成了這個顏色,光明衰竭,在花開兩朵的情況下,還持有花團錦簇的晚霞。
夜是如此的美,而你不在身邊,像忽然落下的雪,沒人去堆積雪人的純白。
回憶似一個夢境,我們都無法逃避現實的追趕,隻想跑到天荒地老,隻想跌無可跌,那樣至少我醒來了,是腳踏實地,也跌無可跌。
無可厚非過,那些大喜過望的人經過了喜悅的高潮,能把他們拍下來的,隻剩將至穀底的低潮。
上一段話,話還沒涼,便緊急收住錯開的話頭,就變成了這個欲語還休的模樣,一曲相思訴衷腸。
情深至淺的彩虹,蜷縮成微茫的粒子,在空中隱約出透明的明亮。
他們說石頭終將孤老一生,可至少它們層巒疊嶂,能把它們分離的,不是自己。
光明不識抬舉,所以黑暗忘乎所以。
如此祥和的晚上,簫颯灰溜溜地坐在窗前一把交椅上。有一個采礦的小人,拿著一把小石鎬敲打他的太陽穴,那裡隱隱一跳一跳,鑿不出金礦銀礦,隻有當下的近況。
看著漫天繁星的爍爍,這像一幅隔開虛假與現實的畫作。隻是看著這樣靜態的畫麵,卻讓人深藏不露的千頭萬緒無儘翻湧,星空就是這樣神奇,像君臨天下的王,縱使有斷舍離本領的人,也得在這跪地不起一敗塗地。
跪下的那片土地,像泥土踏實,像沙石鬆動,一來二去忙不迭的更換,沒人認為這裡十拿九穩,至少不是穩操勝券。
無從說起的故事,連三寸不爛之舌都畏縮潰爛,窮困潦倒,痛楚萬分。
一個在白晝中綽約多姿的倩影,在緩慢淡化的夜色下,與黑暗融為一體,將世界的包羅萬象占為己有。
他回過頭看了安睡的不安一眼,她蜷縮著睡覺,那是最讓人舒服的姿勢,像隻煮熟的小龍蝦。
即使她不蓋被子,他也不會去幫她踮,上次有過記憶猶新的教訓,省得又被人家誤以為有非分之想,鬼鬼祟祟。
這種氣場,僵在空氣中,能凝結成寒霜,將心中那個人直接冷成一級凍傷。
簫颯果斷地扭回頭,看到柔滑得宛如一張黑澤綢緞鑲了成千上萬顆璀璨光點的星空,那條熠熠生輝的銀河之上,仿佛也銀河人的腦補,一葉孤舟緩緩流淌。
那艘船,前後兩段微微翹,載著隕落星辰中的時光與故事,在宇宙中掛失,待人去領取,待人去感思。
回憶如潮水,卷湧上岸,慢慢淹沒了小舟,從此這世上沒有行船,隻有奔流不息的流水。
漫天銅鈴般的韶光,淹沒不了堅不可摧的城牆,在河麵下的畫質,折射出與地標不相符的倒影。
那是在烏船的第一年端午,船上的日子還算穩定與和諧,船長不在船上,沒有地頭蛇四處遊蕩,雖然民風尚是彪悍,但也因賞識端午佳節停止作亂。
大家都揮著和平的旗幟,將生死貴賤氣質,這一天節日過得喜氣洋洋其樂融融。
簫颯深深值得,那是行船中第一天沒有感受到威脅的日子。
如果把這比作小鎮,那麼簫颯和小皚離便是兩個獵食者奔跑在大街小巷,他們四處去搜集做粽子的原材料,收集好滿滿一筐子材料好他們回到了船尾。
船尾總體構造沒什麼基本變化,多則是人多少的問題,今天的這艘船,劃分為兩個戰線,各自忙乎,忙活著包粽子。
船頭和船尾彙集了全船的人,大家相識一場,不要老想著多多少少,今天他們總算約好要和平共處一天,即使還有人想趁亂打人注意,他也抵禦不了大家眼睛的敵視。
以船中間線為劃分,臨船頭和臨船尾近的人分彆歸為兩個陣營,大家乾得熱火朝天,把宿舍的桌椅般出來當臨時廚房,並且在離人較遠的地方搭出幾個火台,上邊掛著大銅爐,裡邊裝著滿滿的待燒開的淡水,這是用來煮粽子的,他們決定好,煮粽子的時間還要用來舉行劃龍舟比賽,船頭和船尾的人比,哪方勝利了就給己方的粽子王勝方,不過在此之前得先把粽子包好,不然連比賽的籌碼都沒有。
清明宿舍的人被指派和心連心宿舍的人一起包一個巨大的粽子王,因為材料還不夠,所以六個人一致同意讓他們不會動手隻會流口水的兩個人去找食材。
這天花銷太多,兩個人去船頭搶,可是被人家笑著驅趕回來,去倉庫和廚房又都隻剩下一點原料食材,他們隻好拿著一籃子糯米回來,且是一個長著搞笑表情的大哥哥牽著一個摳鼻子的小弟弟暴走,光想想就覺得好笑。
想到這,想到皚離小短腿被自己提溜著走路,發呆的簫颯仰起頭對著天空笑嘻嘻,滿臉散發著大量柔和的光。
“怎麼,這麼少?”係了條圍裙的與非早就倚靠艙門擺好帥帥的姿勢等在那兒,見簫颯和皚離剛上樓就拐角走來這裡,就上前笑意盈盈,掀開籃子的蓋子,雖然滿滿一籃子,可還是不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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