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風高的晚上,三個人影在公雞眼睛瞪得賊大的監視下走出了院子。
簫颯司徒和不安幾天裡茶不思飯不想,總在商量怎麼當個好偵探前往簫府破案,他們不把簫慕放在眼裡,也不把他當簫昊這隻帶著貓遠走高飛的耗子阿爸看待。
他們的衣著風格迥然不同,簫颯一襲黑衣,夜色為他的偽裝色,司徒穿著古古樸樸的土灰色上衣,不安仍舊衣著一身春來發幾枝色彩鮮豔造型大膽奇特的服裝,這衣服在夜裡也光芒萬丈的太陽一般格外奪目,司徒說她是故意穿來搗蛋的。
夜晚的小島黑咕隆咚,山上能照亮地獄的燭光突兀地閃爍著,他們沒帶上一點能製造光源的火把或蠟燭,依賴月光摸黑上路。
為了倒好時差,消減夜晚行動的疲憊,前一天白晝他們沒日沒夜地呼呼大睡,睡足量了,這一夜他們不但不困,眼睛反而格外有神,放心好了,不會被山路上的小石子輕易絆倒。
山路挺寬,他們可以同步前行,路上他們交待不安待會兒小心點,她吐了吐舌頭,強扮出一副虛心聽教的表情。
從家門口走到山上這段路程,他們花了兩個多小時,前麵那段陡峭山路更是漫漫無邊,估計到幕府少則三個鐘頭,多則要走到天光微微亮,他們本意是趁天黑好動手,於是加快了腳步。
天光破曉前,他們來到幕府大門,簫慕算貴族子弟,無論白晝還是黑夜,府內終年燈火通明,大概住在裡麵的人分不清四季時辰。
幕府的地理位置特殊,是一個開墾出來的山間平壤,麵積出奇大。
簫颯等人萬不可貿然從前門侵入,他們商量的結果是從後門繞道進入府內,按照小兮死前的說法,那棟有大活人存在的樓房在幕府的角落,他們來過幕府知道那些拔地而起的重要和無關輕重的房子都靠近後門。
氣溫降得迅猛,他們花了十幾分鐘把幕府繞了個半圈,幕府是個被圍牆包裹起來的深宅大院。
司徒和簫颯敏捷地跳上鑲有黑亮瓦片的圍牆,站不穩,一個左搖,一個右晃,似乎整個人都要摔下去,保持好平衡並平複了心情後,他們各朝下麵的不安高默契度地伸出一隻胳膊。
簫不安的輕功淩駕於兩人之上,上這麼矮的圍牆對她來說輕而易舉,可是既然他們這麼好心主動要拉她,她就把手遞給他們。
兩人發力把她拉上圍牆,不安上去後踩到瓦片的斜麵整個人往前傾斜,他們趕緊拽住她,三人的姿勢和狀態整體趨於穩定。
司徒小小口慢呼吸,抿嘴屏息的簫颯一張開口大喘氣,三角關係馬上土崩瓦解,三個人牽著手摔下兩米多高的圍牆,幸虧下麵是茂盛的草地,傷不重。
簫颯坐在地上哎呦呦喊疼。不安食指舉在嘴巴前警告他彆出聲。司徒拍乾淨膝蓋上的泥土,可因沾了草尖的露水拍不掉。司徒把手中神來的一頂黑色偵探帽子扔回給簫颯。簫颯接住笑嘻嘻地戴好。
“記住切勿輕舉妄動。”司徒低沉且揮之有勢的聲音在耳邊吟誦,簫颯點點頭。
他們照著小兮給的提示語和顯著的物品走到理想中的那座房子,這棟房子隻有一層,門口掛了白燈籠,被人施了法術的白燈籠周邊縈繞有一陣虎虎生威的白氣,將房子的氛圍烘托得神秘且驚異。
開鎖對高手不是障礙,司徒對被人暗地裡做了手腳解不開的門鎖絲也毫不在意,他舉起雞毛撣子在門鎖邊的門麵從上至下一掃,門頁上出現了半頻空洞,他們可以從這裡進去。
簫颯站在門口前撐著牆壁往裡麵探視,右邊空無一物,左邊有個被金色鏈子銬住的男人無聲無息靠著柱子坐在地上。
驚人的發現要與同伴們一起分享,司徒和不安湊進來,三個人擠成連體嬰。
胡須長到肚臍眼的男人氣若遊絲地呼吸著,有著馬上要一命嗚呼的虛弱,他垂著頭看不見下巴,臉上爬滿了密密麻麻的青色水蛭,不確定那是不是真的是青色,光線弱。
“啊!”簫不安這聲叫叫得很突然,讓她成為吸引力的焦點,波瀾不驚的湖麵跳出一隻渾身長刺的魚,讓觀景的人渾身很不自在。
司徒謹慎地盯著她,驚恐萬狀的表情有點可疑,不是故意就是刻意,非常無奈,早知如此不該帶她來,神經兮兮的搞得天下各處是鬼怪,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不安的感慨沒因破聲的大叫撕破寧靜停頓下來,簫颯上手捂住他的嘴,她嗚嗚大叫不知嘀咕些什麼。
簫颯和司徒悲觀的對視一眼旋即迅速把眼神放入屋內,那男人睜開了眼,在屋內翻箱倒櫃,像個夢遊的瘋子,胡須和頭發的紛亂和纏臉水蛭擋住人想一睹他真容的視線。
說好不說話,簫颯鬆開手,不安看著他被水蛭爬滿的臉頰喉嚨再三再四湧上難味的食糜,沒吐出來又吞回去,腐臭味充滿口腔。
“我們進去吧!”簫颯認為時機成熟。
“嗯!”司徒同意進入,唯有一點捉摸不定,這位神秘男子是奇經八脈都疏通的高手,他身邊有褐色的光嵐,說明他一直在運功,又或者說那些水蛭在吸食他賴以生存的內力和道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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