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此這套微型打撈裝置成為每位冒險家的標配,在此之前深海遇上它們可是很慘的。
裝置中有一奇異樹種的枝梢,具有原生質的電能伏擊力,是纏線蛇的死敵,它發出的電流能恰到好處的遠距離擊暈纏線蛇,不傷害人。
纏線蛇眾多顏色中又惟獨黑色最為稀世珍貴,因為它是黑色的,為此難以在苛刻的條件上發現它們的存在,在世數量最少,嚇得有生之年一直跟隨閻羅王的魚人大半個月不敢下海的遭遇正是路逢黑種,若不是他佩戴的螢石潛水鏡是地獄性能最好的,它肯定已經成為曆史。
現如今地獄經數十萬年來撈上的顏色各異的纏線蛇數量不超過五百萬條,半千人數的冒險家團體每年不過幾十條而已,分配到各人手裡的數量更是少之又少。
捕撈上岸的纏線蛇得浸泡在濃縮的海鹽中,不然它們會膨脹成巨大的物體之後爆炸傷及無辜,它們融在海鹽中不吃不喝一個月以後就會死,到時候工人將它們身上的鹽分洗淨曬乾製成半成品。
據悉,纏線蛇的纖維可拉伸一米,將它們按照蠶絲做衣的工序過個客套的流程生產成一匹一匹的布,這樣就算做好了,要做成衣服按照人的尺寸量身度造即可。
小島上四大長老的地位高於貴族,即使是小貴族的地位也高於普通長老們,這樣的安排像是夾了熱狗的麵包。
能親身接觸寶貝的人並不多,一百年內就五個,四大長老加閻羅王,但名聲大震紅透大江南北的孟婆可能會破例成為第六個。
纏線蛇的高昂導致人買不起,便成了四大長老和閻羅王的寶貝,蠶吃桑葉的纖維吐出蠶絲本身已經很怪了,既可以入藥又可以做衣服的寶貝獨善其身的他們顯然是晾著看的。
簫颯是從古至今第一個要求用這種生物材質做衣服的人,這讓裁縫情緒高漲,所以說起話來滔滔不絕。
平常情況下簫慕都不準彆人碰纏線蛇布,現在得到簫颯準予的裁縫彆提有多興奮,珍稀的布匹就是不一樣,有鴨絨的輕柔,有毛絨的保暖,冬暖夏涼防寒防暑,既有助眠又有提神的功效,各種藥力集一身,不愧為上等貨。
關於纏線蛇的第一本記載出現在六十萬年前,流傳下來由文人不斷完善更改,時間是位最好的親曆者,經數不勝數的文人墨客之手集成厚厚一本著作,將纏線蛇的打撈史一筆一劃的勾勒出來展現給世人。
地獄究竟是何時形成的尚且沒有什麼證據確鑿定論,地理學家的吹拉彈唱可為一大看點,人們都看熱鬨不嫌事大。
地理學家以為彆的世界什麼時候生成地獄便是什麼時候生成,或許他們歪打正著,太古是人們腦海中最古老的代名詞。
吸力漩渦由來已久,隻屬於海洋和海生生物的地獄,莫名闖入了人類不知這支不知該何去何從、隻有在隨時可能暴漲的海水中拚命紮堆掙紮自相殘殺爭奪立足之地時刻做好死亡裝備的物種,像何方神聖們的飛蛾撲到一座島上開始出謀劃策的壯大土地和縮減人群,將這從未有過陸地的地獄打造成一座宜居的城市,其實初入地獄的碼頭也是後天修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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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苦無依的地獄廣闊無垠,沒有誰可以通過計算或估測等古老過時的方法得出地獄的海岸線或周長,因為地獄和宇宙一樣無邊無際,地圖裡畫的那樣,中間一個微不足道的小島是唯一坐標,四麵環繞的海沒有終點不知海裡為幾何,但它意蘊的擴散和宇宙不一樣。
閻羅王曾派遣一支船隊到已知的海洋最遠端,他們遭受千難萬險終於到達,才發現這所謂的終點不過是播散了迷霧後的又一片茫茫大海,瞎子觸壁往回走事實上它觸到的隻是一幅畫著一堵實感牆的寫照,日光下澈波光瀲灩。
這些為地獄做出貢獻而壯烈犧牲的人,閻羅王美其名曰魁星,這些魁星成為地獄人類團結一致精神的守望與象征。
可是島國的王,島國的王,他是如何的混蛋,暴政害死了多少生靈,小島的二十萬人和穩定在三十萬人左右的船島,加起來不過是五十萬人,這能抵抗得了什麼,這眾誌成城了什麼?
他是比地獄險惡的生存環境還小人一萬倍的惡人,怎麼好意思追悼那些熱血勇士,苦口婆心說他們怎麼壯誌淩雲鼓舞下一批勇士走向不歸路,明知地獄是這樣,還要那樣胡作非為亂來。
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般深謐的亡海是朵不小的疑雲,人們都想潰散卻終究一事無成,好像不先偵破它的來龍去脈後麵的關於探索地獄的理論依據就減免不了困難,在一次次的抨擊之後,死傷人數的攀升後果自負。
麵對那麼多無辜死去還沒有為地獄做出絲毫貢獻的人,白白浪費他們獨一無二的出眾才華,是不可言喻的悔過。
以簫颯的略微蒼白和牽強理由來說,廢除死亡淘汰製,地獄的人數必須在短時間內增長起來,有更多頭腦靈活的智者和更多勞苦力的接班人和新鮮血液加入,鑄就一個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美好世界,之後聯合探索這個奇妙的世界,人多力量大是多麼有用而重要的一句話,愚公移山的神話故事說不定現實重演,萬一感動上天了呢?可是天上真的有神仙嗎?
人們口中強大的閻羅王在簫颯看來,不過是一個拘泥限製空有一腔熱血和報國誌卻不敢將眼光放逐於高空天際的窩囊廢,如若他能拋下冒昧的權利地位帶領大家激流勇進順水行舟,何以淪落至現今黑白顛倒到處都怕有人謀權篡位的懸崖絕壁,他與一隻坐井觀天的青蛙有什麼區彆?比青蛙還愚鈍。
閻羅王是長鼻子的匹諾曹,騙得了清者自清的自己騙不了身為旁觀者清的局外人,他完全有能力大興土木治國安邦,手下統領著能力各異的強悍人種,大可以強化生存環境,大可以多建幾艘船島,不必讓鮮活的生命沉落的催人淚下。
許多船隻,無數船隻在航海途上遭遇不測之禍,無論是天意還是人為,數不清的敗船浸泡在高濃度的堿水中,慢慢被浸潤腐蝕,最後承受不住鹽水帶來的疾苦人間蒸發,人類的屍體白骨或成為猛獸的腹中之食或隻是靜靜地躺在深不可測的海底。
直到他們的臉模糊出來血管分解出來氣泡,裸露出浮草伶仃的白骨,也許會從深邃的頭骨眼眶裡鑽出兩隻古怪的生物。
為什麼一定要這樣,為什麼非得這樣?為什麼不能把亮著的星星一樣多的小船拚圖成一艘博大的龐然大物,將這些被鹹海水浸泡出氣泡的、長出珊瑚的肉體、被怪物侵占為私人領地的白骨——還原成因喬遷之喜臉蛋粉撲撲,整個人看上去清清新新、乾乾爽爽、白白淨淨的人——將所有不曾擁有的悄愴幽遂淒神寒骨,載到這艘從不覆沒常年花人力資源去維修的大船上。
地獄從不缺鐘點工,不缺木材不缺命,缺的是一個不缺德的賢明的郡主,多餘的是仍然堅持走自己路的閻羅王。
如果說維持人口在一個穩定數額上下是他力所能及的控製自我權威的計謀,那這真是無稽之談,一棵無花果樹不開花結了果能就此說明它的果實一定比開出嬌豔美麗花朵後,被某種媒介授粉後的果實口感香甜可口嗎?
連閻羅王自己都曾有過這樣的疑問,人類隻是地獄想結下一麵之緣的朋友還是亦能覆舟的仇人。
吸力漩渦的現身是為與其他世界打造聯通的場所,或是出於某種優勝劣汰的無奈。
恐怕這種深遠的問題會像荊棘種籽紮根入骨髓,伴隨著生命的植入一抽一抽的抻疼,是一個永遠的解不出的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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