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郎官簫颯額外獲得一間將近一百平方米的超大房間,床上的墊子是稀缺的豹皮,每每看到迷惑人煙的斑點豹紋,他總想嗷嗷大叫一聲然後衝向獵物的屁股,彆熱臉貼冷屁股趕緊掉頭咬斷脖子,享受努力一周取得的豐厚回報。
夜深人靜簫颯悄悄溜出門,像隻潛伏撲殺獵物的獵豹,彰顯出全身上下優美的肌肉線條,肌肉不用來秀力量而是儘力壓低腳步聲,驚心偽造無人的宣布。
有時路過彆人的門口不小心踩到會發出響聲的物體,簫颯會學貓叫兩下,豹也是貓科動物嘛,沒什麼大不了,學狗叫也可以,都是四隻腳一條尾巴的嘛!
肩胛骨高高隆起,簫颯感覺到自己就要超越六界成豹了。
掃興的是來到白繭蝶的閨房前被眼光犀利的門衛攔住,說要當忽悠人的小偷秉公處理,簫颯說他是姑爺他們才放開手。
姑爺的名號不錯,見上次用當擋箭牌有用,簫颯又拿雞毛當令箭,以準姑爺之名要求他們放他進去和小姐談天說地談情說愛。
門衛說老爺吩咐過我們不準放姑爺進去,即使他硬闖入也有奮不顧身攔住或者同姑爺姑奶奶,不,小姐一起在房裡大眼瞪小眼。
告辭——大步流星走開,簫颯受不了幾個人在房裡看著他和白繭蝶,與他們無關,倒是好想實驗實驗乾卿卿我我的事他們也看嗎?不夠豁達。
趁他們不注意簫颯偷偷摸摸繞到窗前,用指關節輕輕扣扣窗門。
是誰——屋裡傳來白繭蝶提心吊膽的弱聲。簫颯沒發言,嘶嘶學了幾句鳥叫,希望敏銳的她能從暗號中的語調聽出他是誰。
白繭蝶義無反顧地開了窗門,東張西望一眼的黑暗卻看不到發出聲音的人或者小鳥,窗台蠻高的,以為人藏在窗台下想蹦出來嚇自己,她俯出身子往下望,沒有,以為小鳥藏在樹梢間嬉笑自己,她抬頭眺望,將手中的小物件扔過去,沒有移動的身影。
關上窗門,側臥在床上,淚水沾濕了枕巾,哭了一晚上誤以為是他來了,那絕情的眉目,那不屬於自己的擁抱,肖邦,好狠心。
什麼都沒有,那是什麼?
可惡啊,差一點就見上麵了,這比單相思還痛苦。
簫颯坐在房間的大椅子上,肘關節撐著椅子手,半握拳狀態的兩隻手手背貼著太陽穴附近,想起剛才發生的一幕幕火就大。
就在窗內有了回應響起腳步聲時,四個悄無聲息走來的大漢子,分工抓住他的四肢將他橫著舉過頭頂,並且順帶用抹布塞住他的嘴巴不準他大喊大叫吵擾到誰,罪不容誅無人投訴,他就被搬回椅子上坐著了。
鼻孔用力地擤出一股讓他想打哈欠的氣,坐著的是大寶座,簫颯習慣性盤上腿,這張乾淨的巨型椅子不多踩臟幾腳心裡不舒服,就好像他們不講究把一塊肮臟的麻布塞入他嘴中,到現在口中都是惡臭。
就如他的腳踩不臟普通椅子,但這種金貴的座位一踩一個廢且不能廢物利用,皆是同樣的道理,真想讓他們看著自己毀,讓他們嘗嘗什麼叫恨不得把舌頭咬下來吐出去的口味,味蕾接收器已報廢。
窗外的月色如天堂潑下來的洗腳水,如那廣寒宮嫦娥和玉兔倒下來的卸妝水,聽說熬夜不但不會變美,還會變狐媚。
“給我去死吧!”簫颯跑到窗前,對窗外蹲在樹乾上叫春叫個不停的山貓呼嚕嚕批鬥,真是小看了這群騎在人頭上的小動物。
山貓臨終前的叫聲撕裂的春天的美好。
終於安靜了,洗腳水和卸妝水交織在一塊在窗越積越高,淹沒了房子,嗅到的味道不止臭不止香還窒息。
溺水的簫颯躺在床上嘴巴咕嘟咕嘟冒泡,夢裡的夜色全是與非的血淚,流遍了全身取代了他的鮮血,女生的血液似乎比男生的低半度,疏肝解鬱,隻察覺不明顯的半度低溫冷藏了所有。
太多的心事像列隊的螞蟻,聽著領頭吹出的口哨舉家搬遷,它們走得很慢很慢,世界一圈一圈地轉,世界緩慢它們也走不完。
天花板高得像深藍的天空那樣遙遠,又像狙擊他的炮彈在調整角度,在被淹死前一秒一聲令下快刀斬亂麻,將他射得千瘡百孔,臨死前身體被炮彈的穿透力驅使下還在不知廉恥地擺動。
死是窒息,死是切痛。
喜歡浮動地獄請大家收藏:()浮動地獄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