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光山色的幽深,像隻沉睡千年終有一日會蘇醒過來的巨獸在深海裡遊蕩,孤獨發出沉湎的回響。
這個他們稱為小湖的含月潭乃是有靈性的水域,澆灌天地之靈氣,吸納山海之古今。
更有一點尤為居奇,無論天多黑時間多晚,無論從哪個角度望向湖麵始終能看到月亮的影子,即使天上沒出現月亮,便是名字含月潭的獨往。
咕嘟嘟~三人應睡了不少於一個時辰,肚子的饑餓翻滾,擾醒香甜的睡夢中流口水的三人,一個個摸著肚子意誌潰散著醒來。
揮袖擦口水,簫颯張開眼無精打采地顧視四周陌生的一切,好像頭暈眼花的星星,都變成了地上挪動不絕的古褐色樹根。
乍一看,半真半假,三個人都沒覺得有什麼好奇怪的,都以為餓得出現幻覺,再一細瞧,樹根有生命力的攀爬,抓住三人的腿當下縮緊,腳缺氧失去知覺。
樹根們突如其來的偷襲使半夢半醒的幾人,迅速從無可厚非中翻身出來,趁手還是行動自如司徒拔出背後的雞毛撣子,一晃成了鋒利的狼牙棒,刺斷堅韌的樹根。
木遇火退縮,簫颯拔起火把烘烤它們,拴住他腿的樹根打了退堂鼓,先退出來的司徒撿起籮筐中未曾燃燒過的火把遞給他。
螢石燈待定派不上威嚇怪物的用場,他用手中的火把引火種給未燃的那支,轟退不安腳上的樹根將新火把遞給她,剩下的麻煩要靠她自個兒處理咯!
在用火和剛硬著的雞毛撣子驅逐其他樹根時,他們回頭望見樹根的來處,來自那個臭名昭著的含月潭。
心猿意馬,沒一心用在對付樹根上麵的他們,一直在交流為什麼水裡會鑽出樹根來。
死潭裡的水溢了出來,而密密麻麻的樹根擠滿了潭的空間,向四麵八方像朵花散開,逮著什麼抓什麼,貌似樹根是有智商的,發現除他們之外空無一物,調轉矛頭將全部火力集中轟炸三人。
簫不安能照顧好自己,簫颯就放心了,他舉起火把一遍遍嚇退樹根,樹根退縮後料到他沒變本加厲燒毀它們,又大搖大擺地闖回來,簫颯又是那樣做。
人與樹根配合得愈發默契,越看越像一種你來我往欲擒故縱的舞姿。
三人一開始就處於下風,踮著腳一步一步往後撤退,身後就是沼澤前路,又被完全堵死,數量上是三個人,實際上隻有兩個人負隅頑抗。
簫颯非官方的做法司徒看不下去,叫他快點燒樹根,轉移注意力分散兵力的方法不管用,隻能聽從司徒的安排,燒死它們。
這些樹根像是磷粉所製,觸火便成一團青藍色火苗灰飛煙滅,三人有了前進的空間並有了奪取勝利的勢頭。
掌握樹根怕明火占下風的弱點,兩兄妹總是不讓人省心的,火把在兩手間遞過來遞過去前仆後繼,又在表演耍猴舞,玩得不亦樂乎。
說不上有多無聊,司徒的雞毛狼牙棒揮過來揮過去,扯下眼皮,眼睛因無趣而寒涼,飄了一場持續性的鵝毛大雪。
簫颯和不安就將樹根避回潭中,看到司徒還在為樹根發愁,沒有玩夠的他們義無反顧地擠開司徒玩他們點磷火般的遊戲。
待到所有樹根打哪裡來退回哪裡去後,簫颯和不安默契地抬起空閒的手擊掌。
“不錯哦,你的雞毛撣子可以變身?”簫颯說。
有眼睛的盲人都能看見,司徒二話沒說。
沒人要盯著水看,怕水中鑽出的怪物被打敗下麵就該輪到沼澤,於是都背過身坐下觀察整日冒泡的沼澤。
帶來的東西給樹枝慘無人道的壓壞,特彆是拉成平麵的立體竹筐,不安撿起根折爛的竹片扔進沼澤,來這一趟損失最大的是她。
含月潭的表麵和周邊縈縈繚繞著藍藍的蒸汽,突顯戚人的祥和與古怪。
“又有驚無險打了一架,有什麼吃的嗎?”前胸貼後背,饑渴難耐,指關節敲著因缺水而腫疼的腦瓜仁,簫颯說的話有氣無力,仿佛要被饑餓溺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