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重重畫麵,尤其是在青山浴上那隔絕兩人與喧囂的啵啵罩內所發生的一切,不過是自己自作多情而已。
正當簫慕矚目自己這一雙“好兒女”掐架,他好坐山觀虎鬥坐收漁利時,簫不安突然調轉矛頭對簫慕走去並發出聳人的譏笑,氣溫就此降下十度。
“誒,聽閻羅王說你有叛變的意向哦,我的好凋零,他命我一定先殺掉你,休怪我無情,一定待你不薄,我的好父親。”不安用滑稽的語調怪說,走過簫慕身邊又回頭用手指他,哈哈大笑。
大吃一驚,簫颯癱坐在臨近長胡子的地上,天底下存在這樣的女兒這樣的父親嗎?她說簫慕的身份是凋零,是有意識叛變的凋零,這有可能嗎?
“簫颯哥哥,你等等我,等我解決了這吃裡扒外的老家夥,再分析情況看看殺不殺你,你旁邊是個黃泉路上的鬼,你解救不了他的。”簫不安聳人聽聞的話,再一次將簫颯的無知推波助瀾,她的話語尖利而變態。
司徒聽見兩人從門內飛出來,在身後躺滿屍體的空地上爭鬥,那些斑斕的色彩照在他佝僂的背上。
簫不安和簫慕的實力暫時看不出有懸殊,但在她看到被她擊中骨髓打殘腿的司徒重新站起那一秒,不安落了下風,被不留情麵的父親擊倒在地,苦不堪言。
玄洞門被不安一掌拆了,司徒無所顧忌地走進,看到落魄的簫颯後叫他一聲,簫颯慢慢騰騰地抬起頭。
簫颯看著司徒如何運功將長胡子臉上的附生蛭清除,又如何氣沉丹田將鎖住大叔的鐵紅色玄鐵弄斷。解開這些東西都需要雄厚實力,他沒想到司徒做起來是那樣輕鬆,甚至沒有皺眉沒有微表情。
今夜發生的一切的一切,都給予簫颯粉身碎骨的撕裂,好像他的活著是被所有人欺瞞的對象,令人肝腸寸斷,該吃吃該喝喝也該騙騙。
簫颯與司徒將長胡子大叔攙扶出這個臭不可當的房間,將他安放在一個牢靠的地方休息。
不安與簫颯打得熱火朝天,不能離他們太近以免誤傷,但令簫颯沒想到的是,他一回身身邊的司徒就暈了過去,他又不知道自己該乾什麼了。
簫不安見簫颯出來了,就地伏法,心甘情願不進攻不防禦遭受簫慕幾輪重創。
現在是口吐白沫,待會兒就是鮮血,簫颯看不慣簫慕這樣當著他麵裁決一個弱小的女子,並且是他的女兒,雷劈不死他不像話。
看到衝過來的簫颯與簫慕扭打在一起,陰謀得逞的不安歪嘴笑了笑,坐到大石板上觀借刀殺人的好戲。
簫颯和簫慕有來有往的,由於簫慕年紀大小伎倆也多,他出手十有八九打不中人。
幾個回合下來,簫慕毫發無損,倒是年輕的簫颯喘得上氣不接下氣,眼珠高高抬起睨著簫慕。
“我們可以聯手擊敗不安。”簫慕拋出橄欖枝,說到底他不想和簫颯成為仇人。簫颯卻是一口否決,“絕不。”
又是一頓死纏爛打,分開糾葛之後,簫颯想起那招雞飛蛋打還沒麵世,隻是不知道能不能打敗一個老道的凋零。以前聽說長老不能是凋零的。
簫颯喘著粗氣,那些散播到身體各處的能量彙聚到腹部擰成一股繩,右手伸到腹部運出來一個形似蛋體的聚力。
簫不安的眼神有細微的詫異。
想到簫昊他又有點於心不忍,但不安來自閻羅王一派,即使他不殺簫慕也自有閻羅王手下置他於死地,那不如自己來,不讓他經受過多的折磨死去。
用力量控製它升到空中,它的光華照亮大地,簫颯高高升起的手倏忽往下一降,那個由嵐氣凝練成的氣韻球摔到地上碎了,碎的時候還有類似成千上萬個鴕鳥蛋蛋殼破裂的聲音,聲響足以傳播到簫府各處。
與聲音同時發生的還有“蛋液”的鋪張,外圍白的內部黃的氣韻騰雲駕霧似的晃出來,涉及的範圍持續廣大。
簫慕看到這裡,人已經有些呆了:這不可能的,這不可能的。
這些妖魔鬼怪化的東西,簫慕接受不了因此格外害怕,完全沒想應該怎樣抵禦,他拔腿就跑想趁那些怪物撲倒他前,跑到它們去不到的地方。
為時已晚,不規則狀的氣韻像一塊巨大的毯子蓋到他身上,好似餓虎撲食般撲倒了他。
體積大的白氣韻和體積小的黃氣韻分化開來,得到暫刻解脫的簫慕轉過身,手撐著地麵屁股著地往後退。
簫颯看見那雙惡狼般的眼,在這一刻充滿了恐懼和遺憾,看不下去的他乾脆閉上眼。
先是白色氣韻對他發起強烈攻勢,將簫慕囚禁在內部。不安看見,氣化的氣韻像遇到了超低溫迅疾凝固,像一完整的半透明蛋白鎖住人,裡邊的簫慕不能呼吸不能動彈,生命體征漸步虛弱。
黃氣韻練成箭矢,穿透白氣韻,也穿透簫慕的肉身。在源源不斷吸收簫慕修為的同時氣韻也在鑽入白氣韻裡,團成一個蛋黃狀的紅色固體,在沒吸收簫慕的血氣前它還是黃色的。
雞飛蛋打重新凝縮成一枚超小的氣韻卵。地上徒留簫慕乾癟癟的屍體,因為他是凋零,身體幻滅成黑色的顆粒,一陣風飛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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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裡透紅的氣韻卵重歸簫颯腹位,那些簫慕體內濃縮成紅色的有利物質,終究會被簫颯的血液稀釋吸收,黃色氣韻重新橙黃等待下一次染紅。
看到簫颯的實力,簫不安有點頭皮發麻,她伸手去抓了抓。
就連簫颯自己也沒有想到這招雞飛蛋打能這麼厲害,將簫慕這個老凋零輕而易舉地消滅,還能吸收他畢生修煉得到的真傳與天力。
“那麼,勝者,是不是該輪到我們了。”簫不安自知自身能力淩駕於簫颯和簫慕之上,雞飛蛋打那麼耗費心神的招術,用了一次後一段時間內不可能重複上演。
她不必太過恐慌,現在的簫颯體質虛弱,沒什麼反擊能力,如果要除掉還是不難的。
與簫慕的對抗為前提下簫颯已身負重傷,體力透支,但是這樣的大背景下方便他施開拳腳,就不必為對手是個女性而有意讓她,因為他是比女性更弱勢的一方。
二話不說,簫不安率先出招,她沒什麼武器,她自身的手便是刀刃,手斜斜地抹了簫颯臂膀幾下,人便神速退下。
簫颯眼神黯淡地盯著皮開肉綻鮮血淋漓的臂膀,朦朦朧朧想起兩件事,一是乘坐翱翔的飛獸落到院子裡徒手砍他的蒙麵女子,二是用末影人迷眼將司徒橫七豎八砍傷,之後帶到獨靈族祭台為閻羅王大業儘可能掃清障礙的作案者,這麼看來都與不安有極大關聯,確切來說是完完全全能對號入座。
“很熟悉是吧,我能負責任並且確定的告訴你,這些事包括很多發生在你們身邊蹊蹺的大事小事都是我一手造成的。”不安絲毫不為此愧疚和可恥,反而有些小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