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繁華不值得留念,它們都落在流年的土壤上,人所流連的不過是那些連落花都無言著的情愫,在自我甘願的腐爛中萌芽。
天空是由始至終那般高遠,好像在人類的有生之年中,它都從未被哪雙手指輕易拉近,傳說中開天辟地的盤古,何日將混沌塞回?
這是個沒有義氣的世界,它遺棄了太多太多,讓人們都在找回中逐漸迷失自我,像一滴滲透開來的墨水能汙染一缸水,而連濃稠的墨水都把自我在清水中稀釋。
他承認他也在時光的過境中改變太多,無論是對這個瀛寰的態度,還是對自我蠻橫的決心,但至少他還勇敢地活著,這點就夠了,夠證明他進取的拚搏是有效的了。
樹葉在日複一日的炎熱中懨懨打卷,天邊灰灰的紅紅的晚霞將它們的光彩收回,這樣的日子像是過不儘的無窮多的,於是更多的黑暗像是在粉飾著太平,蘊藏了無數多的韶華。
現在是什麼季節?簫颯已經在循規蹈矩的日子中遺忘,他想剩下的隻是努力中挑選出需要更加努力的季節,追逐那刮過去便不再回來的季風,有的是乾燥,有時濕潤。
隕落過的美好,像彈指一揮間的映射,像滴滴叩擊岩石的清水,將心中最堅固的角落溫柔地砸毀,卻從不帶來某瞬間山崩地裂般的炸裂。不讓花過多少珍惜時光的築造的堤防,輕而易舉的就有了能砸死人的塌方,因為時光如水,水應細細回味。
林蔭小道一點也不不空空如也的,有部分的野草長得齊腰深,有的部分的高度能逼近兩米,一路上,快無聊死了的簫颯就伸出雙臂,左右兩邊的草一起掃。
這種閒情雅興,大概也就這種日落西山荒涼的時候能被激發,越往裡走這兒的樹葉間隙不大,天空灰蒙蒙一片,憑借肉眼還不能看清天上的局勢。
也不知道拐過幾個角,簫颯得以來到開闊地,這裡風景秀麗,今天美好的心情也可以陶冶陶冶,他想先在這兒晾會兒,看看風景盼天黑,然後就回去發奮圖強吧!
他慵懶地往林中的空地中,專門挑選草多的道路走,倒是不怕毒蛇野蟲,是見過大世麵的人,怎能還被這些小菜一碟的東西嚇倒。
但是他這樣貿貿然地走茂盛的草地,讓躲在暗處的某個人懊悔無及,他巴不得簫颯走那些淺草地,到時候他臨時趕工的奇技淫巧才能起效,不走也沒關係,因為他還留有後招。
前麵即將踏足的地方有風吹草動的痕跡,就是人為動作過,簫颯僅是發現了但沒有多去刨根挖底,一個不留神人就一溜煙消失在地麵。
“啊!”簫颯犀利地慘叫一聲,腳像踩到浮雲上麵,身體一下子麵朝黃土倒下失重,整個人都不好了,病殃殃的臉色唰地就上了一層草木漆。
喘氣聲和心跳聲一樣強烈,仿佛在強調人該鎮靜,有沒吃興奮劑咯,他眼睜睜地看到,自己快倒下去的土地上,插滿了大小不一的削尖了頭的竹竿,要是臉一觸到還非得毀容不可呢!
幸好挖洞的人偷工減料,這隻能算個半挖的地洞,由於時間來不及,人工又不夠,而簫颯倒下去的身為不是垂直,剛好是橫著,陷阱的直徑不大。
簫颯手過頭頂,手和腳剛好抵住兩邊,九死一生忽然逆轉過來,他覺得現在呼吸的空氣清新多了,蘭心蕙性般的清幽。
手先轉個彎,一個翻身仗,簫颯雙腳叉開得很大,踩住沒有安插竹簽的裸地逃過一劫。
他走近點俯下身子看,隻見竹簽的尖端還抹有黑色粘稠物質,他認得出這是什麼,能在五分鐘內致人死命的揮發性毒液,有黑霧狀的揮發物正往外界擴散蔓延,一旦觸到邊立刻毒發身亡,送醫救治一般來不及,再說這地方有誰有事沒事趕來,五分鐘就休克死了。
想想又覺得很惱火,簫颯用眼神抓住周邊的輕微運動,發現有個驚慌失措的人躲在樹乾後麵鬼鬼祟祟,他試著吼了一嗓子,那人不由分說撒腿就跑,一看就是做賊心虛,手段這麼心狠手辣的人,他不知道除了狐星或二狼子中的某個還能有誰,小孩子必定總愛乾點不正經事。
簫颯想去追的,可是料想他人早有預謀,得不到手的,兀自收回手腳,這還有多處被動過手腳的地方,與他剛才觸發的機關隱蔽的效果相等,看樣子那人手腳挺快,有萬全之策了啊!
都是用枯枝橫豎擺兩道,踩上去呱啦一聲,人就會以為腳骨裂了,再上麵是做隱蔽措施的枯葉,極簡易的陷阱卻能輕取人的性命,簫颯可不行為因自己被他的敵對而害到不明就裡的過路人,這相當於是他頂著間接嚇人的名號。
簫颯呼呼大喘氣,不明覺厲,一個一個拆著實是不容易的,這王八蛋羔子不學好,他一直認為,北岸和西岸出來的小年輕全是混蛋。
狐星和二狼子都不是異魂,這些名字聽起來霸氣,但都是他們給自個取的外號。
一聽名字能猜個八九成,他想這陷阱興許是二狼子做的,興許是他東有了某方麵有天賦的墳術,能一招倔一個大坑,因此能把這好好的平地掘得像外星球表麵,若不是如此那要逆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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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難想象那人的手有多厲害,簡直像天生長了一個挖掘手,不然這草地怎能在極短的時間內被刨得坑坑窪窪。
而狐星,聽起來就是個生性多疑的狐朋狗友,長得一雙狐狸眼比憨厚的他來說那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二狼子挖土的點子說不定還是老奸巨猾的他唆使乾的呢,乾得漂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