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鬼啊,我們出去吧!”對於一個處在極端害怕之中的人,想來隻有大叫才能暫時化解他的無助,總以為這場較量是比誰製造出來的聲音大。
看到往門外直衝的二狼子,狐星怕他跑出去後惹出什麼事端,隻好跟了上去,第一個人打不開門,兩個人合力照樣打不開,這下他們的心神都恍惚了。
狐星先一步反應過來,幾步就邁到窗邊,惶惑地發現窗門緊閉,心中的懼怕茁壯成長,茫然無措地站立。
二狼子不去看另一扇窗戶,既然一扇窗是這樣,他就料到那扇也是如此,沒那個功夫去做那事,幾個箭步就衝到了後門,往裡拉了拉,發現這兒沒被鎖上,心中不由得又大悲轉為大喜,忙呼朋引伴過來。
兩個人好似抓住了救命稻草,把往裡一拉,門重重地摔倒牆上,力度之大門居然碎了,就差沒感動得哭出淚水,洗洗那肮臟的臉蛋和撫慰受傷的心靈。
大功告成的簫颯,正坐在一邊笑嘻嘻地等待接下來即將發生的天大趣事,對於他們來說將會是一場倒了八輩子黴禍不單行的橫禍。
觸夠了黴頭,以後就沒能耐闖禍。行為惡劣到了極致的人,是麵對現實手足無措的廢物。
兩個人還沉浸在獲救中無儘的喜悅,他們謝天謝地地走出來,絲毫不知道他們的落步麵臨著多大的風險,幾乎可以改變他們的命運。
是膽大心不細的狐星先踩到香蕉皮,為了救命一把抓住二狼子,他也正要踩到滑溜溜的香蕉皮,被狐星局促一抓也重心前傾往香蕉皮上一踏,兩人你來我往滑行一小段石路,之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迎麵倒在兩塊木板上。
聽到那連續的兩聲“乓”,簫颯就知道他們鼻梁骨斷裂,肯定是破相了,那還有多難看,這兩個長得白淨的人,幾乎要抱憾終身,他不置可否地搖搖頭,現狀難以改變。
在這個茹毛飲血的時代,每個人都讓自己麵目全非過,那至少得還擊他一次破相。
兩個人坐在放置在泥坡上木板上,不住地往下滑,他們縮著脖子睜大眼睛不敢置信的對這次滑行感到震驚,坐在木板上,像坐在揚帆起航的船上隨波逐流,但這裡分明是旱地不是小河。
在斜坡與河道間有二十多厘米的地方簫颯沒動手腳,兩個人的木板滑到哪裡,撞了一下路麵不能前進,慣性止不住,於是木板後麵翹起來一下,緊接著兩個人飛起來,噗通入水,木板還留在地麵。
這一切太巧合巧妙,狐星意識到有人耍他們,不過這回顧太晚,他已然被嗆了幾口水,現在打催魂液過去少說有三個多月,水的極限滲入大張的毛孔,讓兩人像海綿一樣吸足水,魂不附體似的越來越難受。
又沒脫困的辦法馬上就要活生生被水淹死,想到昔日害人不淺,他和二狼子就都想到了報應二字,福無雙至禍不單行,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他們麵臨前所未有的挑戰,沒有脫身的方法,或許他們乾過不少壞事,但他們本心不壞。
這就自相矛盾了,簫颯也實在想不到本心不壞的人,為什麼做了這麼多錯事還能逍遙法外?
高等末影人不能在水裡待上太久,眼看這兩個人遊不了泳,簫颯跑回狐星的房子講他們撈魚用的抄網提出了,扛麻袋一樣馱在肩上晃晃蕩蕩地向下衝,關鍵時刻當當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英雄。
“嘿,兩位好,需不需要我這個救世主來拯救你們?”簫颯在河岸邊悠閒自在地踱來踱去,有的人活著是死,有的人死了卻活著,這分明是詐屍,有時天空黑暗了卻放光明,有時天白白的卻無比渾濁,這又是哪門子離奇大宗案。
答非所問,他們的腦子裡已無暇顧及去思考這個富有哲理性的問題,當然頻頻點頭,這是啞巴也通用的語言。有時信以為真的救世主,不過是個稀有物種,一瞬間就能變態為殺人狂魔,為了救贖某些人而開展大麵積殺戮。
“那好,你得答應我幾個條件!”這叫把握時機,趁虛而入,先入為主。
當初手下的冤大頭是個賓至如歸的人了,二人根本沒有商量的餘地,那就給他賞臉,上彆說幾個就是幾百個幾千個星星那麼多個都答應,去再反悔也不遲。
兩個人漂浮在水中,耳朵時冷時熱,腦門時淹沒時浮現,他們的目光散漫而魔幻,他們的臉煞白而冰冷,像逆光的光明打在那兒,他們上下排牙齒拚個你死我不活,手拚命鳧水也無濟於事,越慌亂越脫不了罪。
“你們不確定不否定,那我全當你們答應。”看他們狼狽的樣子也是說不出話來的,
否則不被嗆死不成仁,簫颯心想自己還沒用激將法呢,就這麼快折服了,他興致高漲愉快地說:“那好,我提的要求是這些:從此以後你們不許再踏足我的地盤,你們的房子歸為我,我的破爛陷阱房子就送給你們好了,千萬記住我的大恩大德,其次你們不許再禍害私人所有的東西,被我看見格殺勿論。”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他們一點兒也不喜歡簫颯說話的命令調調,可現在受人牽製,附近也沒有可施以援手的人,不服軟不行,螃蟹的新殼都得有個從柔軟到堅硬的過渡期。
隻見他們拚命劃水,顯然是答應了這點,得知有救情緒一亢奮,人就人仰馬翻雞犬升天起來,簫颯會心地笑笑,是他們日後的日子不好過,吃口水胃裡就菌群失調啊!
不想鬨到害人死傷,用抄網將兩個快要爆炸的人抄回來,彆提簫颯多揚眉吐氣了,一陣風吹來,那是彆人享受不了的金風玉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