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其手往左邊一扭,發出清脆的骨節嘎啦聲,疼得狐星倒吸兩口冷氣,抽得絲絲響,打破了死一般的寂靜。
眉尖一挑,拘謹的場麵又變得生動活潑,簫颯輕柔將他的手往前後抻了一下,好以借力向前推出去。
被向後推倒的狐星,腳步一個趔趄,人仰馬翻,狠狠地砸在地上,似有若無聽見一聲骨裂,他的五官緊湊,像是承受了什麼無以名狀的痛苦,倒下去半晌,人除了疼痛,再也感受不到其他。
“我勸你沒實力,彆輕易對人家動手。”他言之有物,為了教導他們不要隨隨便便對他人發動突然襲擊。
若是他人一個用力過頭,閃失絕不會小,也想起因為的自己是如何空有一腔熱血,不知好歹就找人家好勇鬥狠。
倍感無趣的簫颯,從懷中掏出來一瓶胡椒粉,這是他提前打的預防針,專門用來對付狐星的,來之前就認為事情不簡單。
“和你們待在一塊我就傷心,我們和解吧!”他搖了搖手中的瓶子,以胡椒粉為名請教二人不要胡來。
胡椒粉的殺傷力確實很大,狐星悚然的咽了幾口口水,臉上難以掩飾的拒絕與苦悶,看得出來對於苦大仇深的死對頭,他心目中的悲痛難以言喻。
瞪了人不可貌相的簫颯一眼,二狼子連跑幾步,連忙將坐在地上心魄有點損傷的、畫虎不成反類犬的狐星攙扶起來。
可惡,狐星的喃喃自語極端的細微,若非這空間之中本就寂靜無聲,簫颯恐怕無法聽到,他沉思了良久,把胡椒瓶扔了,過了很久才回神過來。
這兒籠罩著陰鬱的色彩,反正該得到的解釋的已經達到,自己得到的口信已填補那段時間的空缺,簫颯認為沒有力量能讓他繼續待在這裡。
邁著大步,他走到出口,身後傳來一陣異樣的躁動,那兩個人鬼鬼祟祟追隨他動身不知做什麼,不過不可能是找打,也許是外麵的動靜鬨得太大,他們緊跟他能覺得安心,他的心安定下來。
從內室有左右兩道門,左小門的簫颯凜冽出行,身體上飽受雨水帶來的不適感,他沉吟了一會兒,向右邊隨意一掃,正是二狼子和狐星正從右門步出。
室內的他們兩耳不聞窗外事,並不知道外邊險惡的情況,當目力所及的地方全然倒塌為廢墟時,昨日還見這兒好好的他們,定然竭力感到無以言表的恐怖,兩個人澄清的眼神中都透露出可怕的光芒,無力反駁。
忽而,三個人同時聽見廢墟之上傳來的微弱呼吸聲與悲慟的哭泣聲,兩種聲音由一人發出,交織在一起牽絆成不能用語言來形容的詭異,像深夜裡聽到的嗚咽,嚇得人渾身瑟瑟發抖。
身心遭受過巨大的折磨與重創,二人不確定是否該在這駐足,心是早已飄蕩到遠方。
這兒沒什麼可值得留戀,他們罵了一聲這裡果然有鬼後撒腿就跑,一站眼功夫雲消雨散,仿佛這兒從沒有過他們的身影。
可就在一秒之前,他們就站在這,連影子都在。
本來想叫住他們來著,後來望著二人的背影想了一想,認為叫不叫他們都無所謂,簫颯皺了皺憂心的眉頭,胸口總像被何物壓著,喘口氣都覺得難上加難。
向老道走近了幾步,他正掩麵哭泣,年輕的身體伴隨著情緒失控的痛哭流涕而大幅度的起起伏伏,是個看了就令人心痛的弧度。
麵色不豫,對應該遺世獨立的老道感情色彩一切起伏一無所知的簫颯,點頭盯著沾染上太多淤泥的鞋尖,他不過是人海中一粒塵埃,擰眉,咬著牙齒把賠禮的話簡而言之說出口:“對不起。”
他好像什麼都沒聽見,簫颯卻能感受到在上一秒與下一秒的承接中,身體突然奇異的一抖,聲音消失了一會兒,他的頭也昂了一下。
這樣之後,哭聲依然淩厲頭繼續沉埋,哭聲中不知摻雜了多少的榮辱與共,以至於他走在精神分裂的邊緣。
一個人很難原諒他人的過錯,即使是給他引來了四個月內武力全廢的簫颯也無法斷定,他是做錯了還是做對,好似人生中每個失誤或者錯誤都是雙向性的,他的內疚與自責或許是種自作多情。
道了一個不知必不必要的道歉,他回到了家盤膝而坐,屢次想要心曠神怡下來修煉,可是每一次都難以得償所願,像是那些一直做過卻從未實現過的白日夢,在指點他消沉的走向而不是通向理想。
心裡生成的悲傷綿長的感覺,就像打了個飽嗝,時間過去再久,也能聞到上頓飯菜的味道。
大多數時間,我們的無所適從轉了太多圈,直接導致頭暈目眩,想走直路走不了,都說一句曲線救國勉勵自己。
當太陽沉沒在西邊天空的那一刻,一根針紮入太陽穴抽走了他所有的思緒,剩下的很多自私與狂妄,正在腦海中揚帆起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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