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之交淡如水,更彆說跟一個愛黏人的妹妹時刻保持距離了,簫颯也不知道簫不安為什麼擦鼻涕,是因為在看見他之前嗎,她一直在打噴嚏,至於原因她不詳,他了解得很詳細。
噴嚏打得是戰天鬥地,為此她還蒙受了身後十幾個工匠的偷偷嘲笑,聲音雖然微弱,但是她就是能聽到。
若不是為了一己猛獸要美女之私,她早就敕令將他們解體當海盜去了。
合不攏腿,跑了長達一刻鐘之久,方有膽停下腳步,他神色慌張地扭頭向後觀瞻,幾秒內沒看到一個人影之後,才壓住心中快要破土而出的魂魄,三魂七魄也在這樣的恐嚇中,失去了靜若處子的生性。
清新而自由的空氣中,交織著三個人急促的呼吸聲,好似一首三重奏的曲目。
在三人虎口逃生的喜悅中劇烈地起伏著,好久好久得不到及時的宣泄,隻能像大網中那一群活蹦亂跳的大魚。
網兜隻有一個漏洞,每條有著鮮活生命的魚,隻能排著混亂的隊伍往下漏去,排在後麵的求生之欲愈發高漲和昌盛。
狐星彎下腰,手無力地搭在雙膝上,逃出毛孔的汗從各處彙集到下巴,滴落到泥土中被快速的吸收乾淨。
他抬頭露出懷疑而又懶惰的神情,“我說你,是不是跟她有仇啊,怎麼那麼害怕長老,我看你和他非親非故的,她對你還挺熱情!”
目光中的光輝喜悅能把夜晚照得鋥亮,簫颯萬萬不可和他對視,同時也為他日後的婚事操心,一個女孩都不敢和他對視,誰願意理他還和他成親的呢?
必須找到同類,然後兩個人晚上大眼瞪小眼能瞪上一晚,這事可以托花機去乾,想起婚宴那天,簫颯的心情低落起來,是一種蒼茫與悲哀。
“我看你是害怕人家簫大長老,才不願進去歇腳的吧,你是不是得罪她了!”
簫颯審時度勢,改變了想法,說三道四起來,二狼子的鬼點子比狐星多。
“你,你,你們放臭屁,”不知不覺就結巴起來了啊,“我一個人畜無害堂堂正正的男人,能做那種傷害無知女生的勾當嗎,你們兩個年輕人給我學著點!”
“哦!”大呼小叫,兩個人意識到了什麼,麵孔煥然一新,對簫颯的揣測也由懷疑切換到篤定。
年輕有為的二人啊相顧一笑,殺氣騰騰,能腦補到他們的隔空擊掌,要是心靈感應強的話,他就能和他們在心裡說話了,都怪自己不學好,沒辦法進人家大腦上陣殺敵。
二人各懷鬼胎的恢宏淩人,簫颯的心咯噔一下洄遊跳海,擔憂陡然晉級為腦中第一鏢客,指不定什麼時候就紮入大腦讓他一命嗚呼。
他打掉了心中的想法,繞開二人走到前麵繼續走下坡路,他們迎頭趕上並駕齊驅,完全不是剛才處於下風口的怯懦樣子。
這好像預示著什麼要帶來的危機公關,下坡路好走啊!
夕陽西下,他們的左手邊正好是太陽,如果遠處有座類似燈座的山脈的話,溫暖的夕陽釘在上麵,會類似於普照天下的璀璨明珠。
這樣如詩如畫般美麗的景象,對於他們來說難得一見,或者說基本上沒見過,也隻有在遠方船上的人能遠遠眺望到。
下午兩個多時辰很快過去,他們走得腳酸得不行。
簫颯果然預測錯了,一個下午走不到山下,路上雜草叢生,找個落腳點都難,況且還有很多蟒蛇前來打攪。
不知有多久沒走過這條路了,他們就成了探路者,每走一步等於開路,走得斯斯文文,走得慢吞吞。
“你們怎麼還跟著我?”簫颯突然想起來,這兩個人又不是他的保鏢,犯不著給他們找落腳點。
“我們不識路。”臉上橫貫被陰翳切出來的山路,他們說得理直氣壯。
雖然離山腳稍微有一段距離,但是也不遠了,義憤填膺的簫颯,誇張地指了指東邊指西邊,北指指南戳戳,“這樣,這樣……你們就可以抵達你們位於南北兩岸的老巢啦,快去吧!”
兩個人的頭頂被黑雲壓城,三點汗在額角流成三條黑線,這是最生動的汗顏,對於簫颯的解說,他們義無反顧堅信不疑這個世界上無人能懂,因為他是盼星星盼月亮亂說的,自己都不能理解。
“二狼子,要不我們回去找簫長老吧,就說她啊有個哥哥故意躲著他,你說這人恨不恨,”狐星將頭一晃,臉色瞬間像狐狸一樣陰沉而狡詐。
眼神流露出不明所以,眉尖向上揚了個輕蔑的角度,二狼子感到非常的奇怪,狐星的臉怎麼突然生鏽了似的厚重下來,抓破了頭皮也弄不明白。
見識過他的笨,狐星想掐死二狼子,但是公共場合不易動粗,改用胳膊撞他的胸膛,嘴中發出一連串代表疑問的威脅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