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負疚沒有說出口的那句話是:這道把他劈死的閃電其實是我動的。
長久以來,簫颯對她的身世也有了些微的懷疑,但都不至於讓他起調查她的疑心。
他總覺得她這張伶俐敏覺的外皮之下,還有著一個分量相當之重的身份,但是卻無從說起,也許一個長老的身份的確會讓人對她起顧慮。
簫颯總對她說當了西岸的長老要改革為人民謀福利啊,可每次她都不放在心上,在她的身上也能看到貴氣自傲。
孟婆他好像好久沒見過麵了,上次會麵也不知是多久之前,是不是得到海穀雨那天已經忘記了,不知道他老人家變化可否很大,如果她那張臉再老一點,恐怕人就看不下去。
這位假冒偽劣的仰視孟婆在罪行小島上成功將原版孟婆取而代之,她的是何居心應該問閻羅王是怎樣想的,世界上的情感連接,甚至不比利益的相互依存來得穩固和牢靠。
孟婆在地獄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她開的商店離中心區不遠,他們很快就來到了,阿拉汪在門口朝二人吠叫,可以從他搖撼著的尾巴斷定他還認得簫颯的氣味。
簫颯上前去摸了摸狼犬的腦袋瓜,它很享受的樣子,他站起身不安也來到了身邊,兩個傻兮兮地堆笑。
這麼久過去,孟婆的兩家店也有了宏觀上的調整與改變,也許是店的聲譽聲名遠揚,客人太多以讓店麵比先前擴充了一倍大,增加了好幾個采光店,比前些年的陰暗亮堂多了,看上去就比較的賞心悅目。
這兒不僅是人煙稠密的繁華地帶,而且這相連的幾家店也是附近相鄰的房子不能比擬的氣派與宏偉,鑲有地獄價格很高的生產品琉璃,四處折射出耀眼奪目的光澤,光彩照人,即使身處室外的街道,也能像處在精彩絕倫的天堂。
也許是小狗激情澎湃的吠叫,孟婆叫罵著施施然穿過人群走出大堂,她依舊是那麼小隻,卻仍舊抵擋不住她溢於言表的智慧。
她嘴角的褶子似乎比小籠包規定的數量又多了幾條,看來是個技藝高超的老師傅為她量身打造的,頭上沒有幾根頭發,全部攏在後麵紮成一個花蕾,用簪子穿過固定好。
沒人擔心孟婆會老死,即使她的臉像樹根一樣乾巴巴的人們亦是如此確定,暫且不說她囚馬術的能力,能不能為她物色到長命百歲的藥材。
就是不自救,也會有一大幫烏合之眾前來進奉的,黑夜裡也絕對有善男信女真誠為她念祈文,在很多人心中,無與倫比的她和高高在上的閻羅王都是無可挑剔的超越神和佛的存在。
囚馬術絕對是墳術中排名數一數二的招術,雖然弊端在於隻能對能人使用,但正是囚馬術造福了當今的社會,人們對於她的感激甚至差不多超越閻羅王給予的一小塊土地,誰不希望她長命百歲誰就是眾說紛紜中的豬玀。
很多人還為孟婆聲討不公,說囚馬術和墳術普遍不聽,不能以一個廣泛的定義來限製囚馬術的偉大,囚馬術應該像虛魂樹術一樣區彆開來,成為地獄有史以來第三個大的分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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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齊心協力的聲討,在閻羅王這是無濟於事的舉動,曾經正版孟婆熬煮的湯有魔力,能麻痹人的神經將人生在世的痛苦忘掉,能將人遭受的脆弱變為自信的墊腳石,給人們戰勝自我的勇氣,能將人性的罪惡洗滌,不是也有很多得到甘霖灌溉的人齊聲向閻羅王討價還價嗎,可是都沒有得到他出麵的回應和發言,就派手下將聲潮壓製下去。
不安超塵拔俗的想法是,閻羅王之所以不肯將孟婆湯或者囚馬術列入第三行當,那極有幾率是因為二者都不能與虛魂術可怕的強大匹敵。
虛魂術的強大應當能與任何高新的墳術對抗,但從要求以長遠發展的眼球來看,無論是囚馬術還是孟婆湯都遠遠達不到這個實力。
虛魂術的真正實力究竟怎樣的?這個問題不安不能解出,她蹙眉,他嘻嘻笑的聲音傳來,麵前的這個人是有虛魂術不錯,不過綜合能力遠不及閻羅王的強大。
他的生涯中大多數時間花在修煉其他墳術上,並沒有專心練習虛魂術,這方麵超弱的,這到底是命中注定的,還是有人圖謀不軌從中插手,老是不讓他的虛魂術有發展進步的可能?
她想,簫颯的一輩子也就這麼完蛋了吧,雖然她不想以一個壞人的身份終結他日後的成功,但是她真的是為了他好,希望他不要怪罪。
哥,對不住了。
閻羅王能矗立在高處幾十萬年以來不變,有兩點他做得非常好,用人不疑和疑人不用,他信任效忠他至死的人,他也鏟除了威脅他地位的奸臣。
他出手鎮壓起義軍,隨罪行小島時代的變遷,他還學會是誰有權頒布嚴格的法令,誰就可以一手遮天。
兩個孟婆的角逐中,後者的勝出也表示閻羅王更願意與他推心置腹,他害怕前者的湯在某一天也會毒害於他,或者侵入神經係統操控萬千生命來打敗他,而後者的威力沒前者大,他雖然也是能人,但是少數的不受囚馬術影響的能人,和平共處對雙方都好。
孟婆矮小的身影初入二人驚喜的視網膜成像的時候,他們都以為這是誰家的倒黴孩子混在大人中偷盜,可轉眼醒悟,這不就是眾享榮華富貴的高山仰止要來找的那個人。
閻羅王不愛與人親近是個眾所周知的臭毛病,他再怎樣處於高位得到的也隻是人的陽奉陰違,他若不與人交流,人又怎知他是個什麼樣的人,誰沒事會把信任教給陌生人。
顯而易見,孟婆的友好親民有利於她和人民們互尊互敬的相處,人們和她拉拉家常啊,感情不升溫才怪,對北岸的人來說,他不僅是個出色的商人,更是個放鞭人家情感寄托的慈善家。
“孟婆好。”不安向眼前這位年齡雖大、但脾氣秉性都還小的、女孩般古靈精怪的老人鞠躬。
還以為是什麼人光臨大駕的孟婆喘了好幾口氣,很久之後才把素衣行的二人認出,用溫和的眼神注視不安,隨即極不情願把目光放在失去了少年爽朗性格的簫颯身上,緊緊地盯住,宛如伏在枯黃色草叢中緩慢靠近獵物的猛獸,堅定的眼神一動不動。
如果他沒看走眼的話,她此刻的神情竟有點不耐煩的意思。
“孟婆,你好啊!”稍微猶豫幾下,簫颯認為是自身沒有鞠躬導致的後果,於是忙學著不安的文明禮貌,手放在腰部向孟婆九十度鞠躬。
如果要幾年前的他向人尤其是孟婆做這套表麵上的功夫,他寧可玉碎不為瓦全。
既然人家好心求和,她也無話可說,把臉上的銳利收斂住,露出個奶奶看待孫子般祥和的笑容。
不安始終覺得她的笑有點迷人,不然為什麼簫颯的眼睛會流露出異樣的色澤,但是他的神色隻是由於吃驚訝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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