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恨死那個無所事事的銀衣人,明明是他把她引向歧途,為什麼偏偏受到迫害的是他,後悔剛才為什麼拿刀子刮手指,分明應該直接給他一刀。
他不親身切出血液,是不是早就知道現在會發生這些撲朔迷離的事情,那樣她豈不是引狼入室,好氣啊,沒想到她這條老命,今天算是要斷送在這裡裡。
不知不覺,窗戶外邊升起了一輪嶄新的圓月,漫天繁星點點,夜濃似墨,和黑暗捉迷藏,夜涼如水,將人絲絲沁透。
五斤,不,孟婆覺得她體內起碼少了十斤血,不知是什麼這樣貪婪,幾乎將她體內的血液壓榨乾淨,這得吃多少老母雞燉紅棗才能補回來。
看在眼裡心裡也不好受,銀衣人看著孟婆痛不欲生的表情,想勸勸她安靜點可是無所適從,這種嘶吼隻能靠自覺的吧!
他粗略估計了下孟婆究竟滴落了多少滴血,如果是六千百滴的話,那就是半斤左右的血,說起來也沒什麼可擔心的,這對虛胖的孟婆來說沒什麼大不了。
銀色的月光下,他的衣服幾乎和月光不分彼此,整個人像隱身在月光中,若不是他的走動,恐怕難以讓人推理他站在哪兒。
心中已咒罵了這個人不下千次百次,想表達出來大叫出來的潛台詞,終因傷口處的疼痛而終止,手指像泡在醋水裡,人還活著就被這樣折磨,難道這樣做出來的泡椒鳳爪更美味嗎?這麼殘忍,她決定以後都不吃泡椒鳳爪了。
事情發展到這步田地,二個人心裡都已經大致明白血液的作用,鮮血被土表下方的根係吸收,傳輸到太羅皿外部長生藤已經愈合的斷口處,不斷聚集成亮紅色的果實。
也就是說,長生藤依賴孟婆的血液轉化為它自身的果實,可結出這個果實出於何種目的,現在還弄不清。
果實的形狀他們從來沒見過,是三角錐的形狀,像極了鉛垂線下方綁著的鐵塊,不過顏色和質地都天差地彆。
好幾次忍不住去觸碰果實的孟婆的手都被他給擋回去了,陰沉沉的說不知道有沒有危害先的東西不能亂碰,多次失敗後,她就畏首畏尾起來,還是耐心心如刀絞的掉血吧!
太陽的沉淪和月光的上調似乎給了他極佳的隱蔽環境,現在他剛把扭過來直視孟婆,可由於夜色當然不明朗,苦苦的孟婆仍然見不到他真實的麵容,總是隱約覺得很性感,能安在這樣魁梧身材上的臉皮一定不差。
他們之所以能敏銳地尋找到血與果實的關係,是從多個方麵進行的綜合考量,血液落地的量越多,果實就越大,當初果實才紅豆大的時候他們便認定二者有聯係。
每當砸落一滴血液,果實的光芒就由原來的閃爍改為向八方的輻射,紅光在空氣中漣漪一樣擴散過來,觀者必當目定口呆。
二人等的有些發困,孟婆打了一個哈欠,低下頭看手指,登時發現傷口分血不留了,這果然是太羅皿和長生藤搞的鬼。
自我警醒後,她馬上興奮的嚷嚷叫,招呼銀衣人看她的中指,上麵的傷口快要凝固了,說明血止住了但沒有過去多久,發現的正是時候。
舒服地靠著牆壁上的長生藤休息的銀衣人,聽到孟婆聲音蒼老的大呼小叫,正在執行任務似的立即神魂歸位,三步並作兩步走到她身前,他不再忌諱和她麵對麵,畢竟夜色的暗沉,足以幫他的臉蒙上一層神秘的麵紗。
穿著銀色顯冷的衣服,並不能真的降低他的溫度,他的體溫好像比一般人高,當他自主接過她的手,去查看傷勢恢複得如何的時候,她就感知到了,至少比正常人高出幾度,大概是人長太高了,高處不勝寒唄!
她欣慰地看著他,想著自己要是也有個這麼講禮貌懂廉恥的孩子就好了,有這麼個孫子也不錯。
當孟婆想出聲詢問他有沒有意向當她乾孫子的時候,頃刻間他像中了邪,眼睛裡幽光一閃,一雙獵食者喋血的嘴巴就含住了她的喉嚨嘬血。
當時她驚訝得說不出話來,還沒說出口的話就像難以下咽的石頭落到了胃裡摩挲,絕望而痛苦。
難道她的血就那麼好喝嗎?不僅這該死的長生藤需要她的供養,連這變幻莫測的人也是個吃血的吸血鬼?到了月圓之夜就變身,太離譜了吧!
孟婆的處境十分危急,她的手被他狠狠地抓住,想拽也拽不走,她心中眨眼間冰凍三尺,她今天好像真的要死在這兒了。
人的貪婪永遠高於物,半開半合的傷口又因他強大的吸力撕裂開來,毛細血管的破裂、血小板的破碎和細胞割離帶來的鑽心的疼,夠她好受的了。
他幾乎使出了吃奶的勁,孟婆霎那間感覺到全身的血液,都像被巨大的吸力風卷殘雲般收割到了左手的中指,手指的破口與他的口腔形成一個回路,血液在其中流轉。
他的吮吸動作說不上的柔美和詩情畫意,孟婆發覺自己已經有點淪陷在苦痛之中,她全身每個毛孔都在大量冒冷汗,把所有力氣衝刷走。
她的眼前開始發黑,幾乎是一秒之間眩暈感就侵入了大腦,核心溫度迅速下降,體表仿佛觸及冰山,亂顫不止,反胃的惡心感在胃中反複翻湧,心像一艘船漂泊在大風大浪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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