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來說,地位越高的人,是離婚率最低的一類人群,普通人辦理手續能離則離,但事情轉換到名人那兒就不好辦了,這是個相當棘手的麻煩。
雖然說名人似乎有很多選擇權,可是在這種大事情上麵,一得考慮影響,二得考慮利益,三得考慮代價,還得考慮家族的興衰榮辱,結個婚離個婚容易嗎?
簫夫人和頁弼一般會走向白首偕老,除非男方或者女方先死去,對他們而言基本上死不了,隻要不安的長老職位不會在有朝一日下台,不過這事是遲早的。
這麼早定論尚過小兒科,大人的世界設滿了障礙,布滿了騙局,一言一行都麵臨著死亡的威脅。
頁弼這人似乎從頭到尾都沒幾個人認識,那麼簫夫人又為何聽信於他或者對他青睞有加,難道她過足了富貴生活,想找個簡單的人過完下半輩子嗎?
可是,簫颯肯定頁弼不是個簡單的人,這就與她的初心相悖了,神神秘秘的頁弼,無人認識,也就無法保質保量確定他是個怎樣的人,功夫是深是淺,不得而知。
從他山洞中的典籍數量來看,這個人不得不防,身上背負的使命和失傳已久的獨門絕技一般來說是成正比的,如此說來,他的身世更顯撲朔迷離,總是隔著濃霧,讓人看也看不透,距離隻能再遠,不會再近。
值得簫颯慶幸和吹噓一把的是,這個人曾經幫助過他,雖然不知道他的幫助有什麼是對他有利的,或者見不得光的秘密,至少他對他的印象,總體來說還是不錯的。
暫時他們不是對手,不愉快的方麵他不去多想,但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他多少還是得留意他的去向,既然成了不安的上門老後爸,日後在府上轉悠碰上那是不可能豁免的難辦。
他看了眼還在發笑的不安,她的笑很溫暖又很天真,她能僅憑一個擁抱就斷定他們是愛人的關係,這點簫颯不讚同也不會這麼不理性去思考一個水深火熱的難關,在他心上並不排除一個可能性。
那就是他們皆是好演員,隻不過可能其中有一個脫胎換骨,假戲真做了,一般而言這個人是身為女性的簫夫人,女性愛上一個人肯定是用全身心去包容的,也更輕易的就假戲真做,畢竟她們是較為弱勢的一方。
能得出這樣的結論,在於簫颯得知過他的年齡下限是多少,與他比簫夫人的一百多歲純粹是過家家,一個如此老齡的單身男士長年不結婚,偏偏這種時候慌裡慌張結婚了,這蹊蹺可大了。
他在懷疑是不是昨天夜裡鬨出的動靜驚擾到他們,情急之下他們就舉辦婚禮,可他們的猴急不怕被人發現嗎,他們也不像這麼豬頭和不理智的人?
各朝各代以來,都說女性勾心鬥角得很厲害,其實在男人的群體中,這種現象更為普遍,涉及到方方麵麵,女人再聰明不過也是被男人擺弄的木偶,為了一個王,什麼喪儘天良的連環奪命案都做得出來,如果她們的有智慧的話,早把皇位篡奪過來了,都挑彆人哪裡用得著爭寵。
路過不安的房子,宋爺正在門外徘徊,急匆匆想在找不安的蹤影,他總是看不好不安,對她來說被一個人監視是捉襟見肘的,誰叫她當時美救英雄拯救了他,宋爺隻能以德報怨咯!
驚見她,愁腸百結的她就告訴簫颯不想回房間,嚷嚷著說要去他的公寓過夜,為了自我的一世英名,簫颯大叫宋業,他跑過來把像隻考拉圍著簫颯這棵樹跑的不安抓住了,為了讓宋爺抓住他,他鼎力相助,費了九牛二虎之力。
被宋業倒著拖麻袋似的拖回閨房的不安,怨毒地罵簫颯你不得好死,簫颯聳了聳肩無所謂,跟陰魂不散的她在一起那才叫生不如死,下了黃泉就被淹死。
宋業把不安扔進房間,關好門出來,不安被鎖在裡麵拍門,叫叫嚷嚷的,像有人把她關在棺材裡了,聲音總隱約可辨識出的不耐煩,整一個怨婦。
簫颯粲然一笑,笑容不久就消失在他被陰翳覆蓋的臉上,走過一條分叉路,往他的公寓長途跋而去。
推開房門,簫颯返身小心翼翼地關上了,門差點被不安這頭肌肉發達的大蠻牛撞得稀巴爛,稍微收拾了殘局後,重新坐到了椅子上,這時他才能在靜謐的環境下,伴隨著蟲子有催眠作用的的奏鳴,心如止水地拆開信封查閱裡邊的內容。
正如孟婆說的,她沒有拆開司徒給他的那封信,隻看了她那封,因此信封一個是拆開的一個是合上的,簫颯借著光先拆開了給他的那封信。
以邊看邊碎碎念的讀法讀完之後看另外一封,兩封信並沒有大相徑庭的相同點,所要敘述和表達生活乃至價值取向都不一樣,這兩封信又造成了他不小的乾擾。
寫給他的信上注釋的全是他們當海盜以來有趣的生活,和搶劫的多不勝數的金銀財寶,上麵跌宕起伏的情節,沒寫一件有關於他們的不開心的事。
簫颯也融入心中描繪的美好世界,同時他心知這封信與現實脫節得很嚴重,海盜是項不能輕鬆勝任的工作,其中的血腥和殺戮每天都在發生,以他回首往事的經驗來看,成功都與慘痛掛鉤,二者的關係緊密到擁有同一條血脈,斬斷了的話兩者都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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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寫給他的信用的是種愉快的輕鬆的寫作手法,那這層次封麵的第二封,必然會顯示出第一封的投機取巧,第二封裡描述的全是茫茫大海上無數把他們折磨的生不如死的場麵。
大海上殺紅眼的人,大海下生存的可怕生物,各種你不能用認知來判斷的疾病,能在一夜之間摧毀一個稀薄的生命,以及各種的滄桑與死傷,看得人血脈噴張,對大海的恐懼又推升到一個高大的巔峰。
司徒在寄給孟婆的信上所描寫的巨型水生生物獵殺人的場景,是簫颯在海上來往兩趟都沒遇見的,光從他準確的語言中就能觀看到人遭遇的可怕和淒愴,這在於死亡淘汰的船不經曆那些未知的海域,隻是按照無數前輩闖出的安全路線向小島進發。
死亡淘汰的曆史也夠長了,那些生物每天活在有船隻的水域必然不快活,於是這些區域就成了無怪物偷襲的海域,但也不是完全安全,有些時候一些巨型的龐然大物還是會不小心闖入,每年都會發生幾次航船離奇沉沒的事故,大概就是被這些海中巨獸撞毀的,除了亡海和船隻互相攻擊,無常的天氣加上瘧疾,這恐怕就是致死率排名第五意外事件。
第二封信表達的情感截然不同,很明顯是司徒對他隱瞞了很多,還在信封的結尾還指明孟婆請不要告訴簫颯這些不幸的磨難,簫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他們的聯係就這麼矯情了,就這麼疏遠了。
刻苦維持的甜蜜的和突降的意外,突如其來的坎坷一下壓倒了努力了這麼久的生活,每個人都會遇上,在絕望中遍地打滾,被悲傷的刺紮中,每個人都會瘀傷。
為什麼他寧願告訴一個老婆子他真實的近況,也不願告訴他這位出生入死過的好兄弟,雖然他以前稱呼他雞毛男很過分,但後來他敬重他也改名為司徒了,這哪兒還存在什麼隔閡與芥蒂,分明是無稽之談。
如果說他不想告訴他這些是為了知道他過得很好的話,這哪裡是為了他好,說到底也是受傷的人掩耳盜鈴,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若想獨自誌存高遠的話,他大可以把束縛自己的線剪了,去當翱翔該空的風箏放飛自我,用得著這樣對待他嗎?
他越想越氣,覺得司徒的做法實在太不可理喻了,兩封信拆開來寫,他以為自己是大文豪啊,能把真實的生活拆成兩部分,一部分求人家可憐一部分求人家羨慕,且不說這沒有什麼意義。
就是有,那也得把兩封信合並,人生就是苦樂不均的過程,既然一點苦就能在大部分歡愉上取得壓倒性的勝利,你剪不剪來有什麼意義呢?不過是自我找不快罷了!
二封信合二為一是正確的人生,他何必對他偽弄這些虛假的信息,難道對他的坦白還比不上對一個老婆子的公開嗎,他不想打擾到他,是為了讓他知道他活得很好,還是不想讓他知道他活得很不好,這兩點根本沒有明顯的區彆和分界線,所以為什麼要弄的這麼刻意?
簫颯胡亂就把信裝回去,想到兩封信生與死、快樂與憂傷的反義詞對比就很來氣,很多想不通的問題,就像以前想吃小零食卻沒錢買還吃不到的困擾,壓在他斤斤計較的心頭,終日得不到一刻愜意放光明的釋懷。
世界上的人就是奇怪,就算是最親近的人也難以做到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如果是個真心實意的朋友,他會傾其所有給你感受到他的安詳,希望你從此體會到生命的斑斕與美妙,而遇到不順心的事,最容易被擊垮的仍是跟你分享幸福的人。
大概人生也是個消費的過程,某種情感都會在遇到某件事情之後稍縱即逝,而與之相反的情感便會小中見大增長,如果能度過相反的感情,就不代表前一種感情不會回歸,比如把數字十拆解開來分為兩半,一分為二的話,為了均勻起見都先是五,日後一邊多就一邊少,有些容易被挫折擊倒的人,自然分不清輕重,在某次分門彆類時,一下把十丟到一邊,一下子天平失去平衡,那人就崩潰了,再也分裂不出相反的情感。
信紙上,司徒對那位可親可敬的女性同伴的身體狀態是這樣描寫的,她老是額頭脖子冒虛汗,麵色青紫,晚上總有夢魘纏繞她,經常驚叫著從夢中醒過來,偶而劇烈抽搐、口吐白沫、眼珠翻白,極似癲癇病患者,然而她身體上還有其他症狀,書麵上不好說出來,其他的當麵議談。
想到這,簫颯就聯想到那驚世駭俗的症狀,陪這樣的人還不如去陪一個精神病患者,精神病患者還強一點,起碼精神病人還能用心去交流。
他很佩服司徒夜以繼日的付出,要是把這個畫麵放在當初他與何落姿打鬥的場景下,打死他他都不會承認司徒最後會和何落姿在一起,一點都不靠譜好不。
以前的事有太多需要去感慨的了,就連當時打鬥的過程,依稀回憶起來都有點忍俊不禁,仿佛是人間悲劇,他們是怎麼讓交戰變成兒戲的?想起來他有好多年沒打過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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