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悟過來,孟婆對他說的話是什麼用意,她蘊藏的秘密就和這張遲早就被風卷走的布告上專欄內容一樣,寫滿了紛揚的事跡。
從見他開始,兩人所供的驚天大爆料就不來自一個生物圈,她說的話足以像圍攏過來的石蠶把他啃噬,而他說的牛頭不對馬嘴的話,現在想起來還真是為當時的愚蠢捏一把汗,被不以為然蒙蔽到此刻。
殺死海盜怎麼會被判刑呢?他是不是傻了,簫颯三番五次的懷疑自己,對於沒把握的事情的信心太孱弱了。
她和她麵容上萬分的陰鬱和焦急,像回顧的畫麵一樣浮現在他腦海中那塊銀屏上,話說當時沒發現的異常用意,幡然醒悟過來的這刻,都如同潮水卷湧上來的泡沫,白花花的明明白白的出現,幾乎把人對大海的癡戀全全部部移到了浪花上。
眼眸失去了不久前還神采奕奕的光彩,被渲染上來鴿灰黯然的色調,瞳孔像高處摔落的玻璃彈珠,幾次的蹦極後終於碎成粉末潰不成軍。
神情因公告的坦白而越發緊縮,即使不長的指甲深深掐進肉裡,人的知覺仍舊是不痛不癢,哪怕全世界在身邊轟然倒塌,沉浸在世界地下城裡的他,也不會有所察覺。
突然恍恍惚惚笑了起來,淡淡的憂傷勾勒出的笑,一定是他這輩子最無奈的笑容,不迷人也不醉人,仿佛像散發著大王花般的臭味,把不好的心情傳染給他人,不解風情。
他知道,他應該沒有足夠的勇氣去追逐那顆遙遠的赤子之心,他根本再等不了一年,想問鼎蒼穹的心願已膨脹到了快要擠爆心胸的邊緣。
所謂的不會被成千難萬險打倒的高等末影人,絕對不屬於他,他絕對熬不了那麼久。
這是絕對的,絕對的。
他的等待,他的希望,早已經塵埃落定、無法挽回,可人卻久久無所適從。不被人所欽慕的結果,人就希望它從樹上掉下來,腐敗到泥土中。除了參天大樹,沒人知道這個發黴發臭還發酵過的爛果子來到過這個世界。
站在她身旁的不安懸心吊膽,羞羞答答不知說什麼安慰他好,靜下心來能聆聽到他體內細胞炸裂的聲音,酷似被燒紅的鐵具裡爆米花裡炸裂的聲響,甚至比那還鬨騰一千倍,一萬倍。
此時靜立的簫颯微微低著頭,臉部鋒利的線條像幾把刀將人疏離,他的雙眸像是出自雕刻家刻刀下的雕塑作品。
忽明忽暗的燈光下,眉弓和高高的鼻梁間,是兩道狹長失真陰影地帶,一如骷髏頭的雙眸,看不到眼球。
“如果你能激發出靈魂,打敗五位候選者之一,你還是有機會的。”不安拍了拍他的背部,她不希望簫颯這個大塊頭這麼失望,又不希望他成為高高在上的凋零,在兩難的境地中遊走許久,她想人還是應該無私點。
“什麼?”簫颯扭過頭來,神態依舊像尊盤坐的佛那樣嚴肅,也許該在額頭上點個朱砂痣,消退一下普度眾生的怨氣。
看來這招管用,不安長舒了一口氣,該知道的都抖摟出來,“我是說啊,等你去到現場,你可以先聚斂試試,如果成功邁入凋零,你本身就有戰鬥的想法,能從五個凋零中挑選一個對手,隻要你打敗了他,你還是能夠成為五個人之一的,閻羅王選手下素來靠勝負來決策。”
簫颯不再說話,反而陷入了長期沉思之中,如果他決定要在現場聚斂,這樣做風險會不會太大了,如果不成功那就是丟人現眼,但為了成為凋零,吃這點苦受這點累算的了什麼,對他來說值得搏一搏。
“謝謝你,提供的建議,我很受用。”隻要不是絕境,眼前的局勢還是豁然開朗。
“跟自家人還客氣什麼啊!”不安粲然一笑,臉上的色彩燦若雲霞,她從宋業背著的竹筐後麵掏出兩個燒餅,一個遞給簫颯,“給你,我知道你們高等末影人不用吃吃喝喝,但吃了也沒問題吧,我想你昨天和司徒見麵,老實說,絕對喝了不少。”
“的確,聰明。”不安人足智多謀,簫颯三腳貓的功夫退卻不了,雖然他現在心情差不想吃東西,但據說吃了東西細胞就能活躍,他想這會對他下步動作有好處,“在下盛情難卻。”
真誠的天真的笑容又回到他的臉上,他忙咬了一大口,豎著大拇指說好久沒吃了,覺得比滿漢全席還好吃,不安心滿意足地揭開黃油紙,大大地啃了一口燒餅。
堵塞的氣氛得以緩解,“接下來乾什麼,在這站著淋雨嗎?”簫颯低頭推了推包裝袋,張大嘴巴一咬一大口,把嘴巴塞得滿滿的,說話像個沒舌頭的人,含糊不清。
不安先是乖張地笑笑,溫暖牌笑臉笑得像隻小貓咪,爾後右手拿著燒餅,左手朝上一揮,掌心對著陰森森的天空。
不久,奇怪的景象就出現了,灰沉沉的頭頂上方突然出現一個類似於圖騰的,是由發著金光的縱橫交錯的線條構成,它的背景是灰暗色,這個陣圖顯得很有迷惑性,光線從上端柱子般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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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人瞬間移動到陣法下麵不足一公分的地方,馬上就要進去,他剛想張嘴問問不安什麼時候學會這麼厲害的招數,話還沒出口人就像經曆了時空的扭曲和壓榨,迷迷糊糊來到了一個人山人海的廣場,從人跡罕至到人聲鼎沸,這樣新奇的切換,對他來說和天方夜譚的意思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