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活挨他一拳的人不在多數,他們沒就地伏法,閻羅王不能掉以輕心,萬事還是得小心為上。
假若是普普通通的人或低等級的高手,吃他這一拳,不要說肝腸寸斷,就連大腦小腦腦乾也會被碎得稀巴爛,大羅神仙來了也救不活。
這兩個人僅是煞有介事地跪了跪,沒其他的類似於吐血不止的症狀,就指明他們沒受到內傷,受到的傷害被消弭。
所有殺不死你的人都使你更加強大,為了走在這條路上,他們不得不儘全力去搏鬥,兩個人記著剛才那記重拳,那是他們找著機會連本帶利奉還的。
閻羅王生殺予奪的最強判官,眼裡容不得一粒沙子,簫颯和慕容就像深陷囹圄的兩個人,要麼伸張正義,要麼前功儘棄。
三個人二話不說,再次像三條纏繞的蟒蛇般廝打在一塊,簫颯自知他較之慕容應為主打。
剛才的兩招幾近耗空慕容的能量,麵對閻羅王這個強大的對手,虛位以待的簫颯終於開始了他的強攻強守,以全力以赴的水準去拚殺。
現場幾次因陣仗過大而飛沙走石,像是外邊刮來的沙塵暴,降臨到這四麵八方都有高牆的諾亞廣場上,在抵達此地之後,它就像一個被困在盒子裡供人逗樂的蟋蟀,在諾亞廣場各個角落肆意橫行,將廣場彌漫的沙塵的席卷之中,將人和生命置之不顧,甚至連它自己都無法掌控力度。
殺死閻羅王不是孩子玩的過家家,即使此前為了到來做好了萬事俱備,可爭執交手依舊發現欠了一陣東風,不管如何的延攬拉攏,這股風久久不刮來,似乎是上天注定這不是天時地利人和的一天,這世上不相信風水學的人不計其數,然而不服輸的人不信任的人寥寥無幾。
延順拉攏慕容打敗閻羅王的簫颯不是為了沽名釣譽,是為了將畢生的信念順水推舟,他隻知光是憑借一個人的能力,很難在閻羅王麵前找到立足之地。
如若是兩個人,加上一個如此強大的盟友,好歹勝利的天平會向他們傾斜,二對一贏了雖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已經相交了幾個回合,輸了也不至於太丟臉。
以對方的說法,簫颯和慕容屬於珠胎暗結的人,他不能看在誰是誰的份上而饒誰不死,要殺一起殺,要剮一起剮,與他而言不過手到擒來的小事件,殺他們二人再簡單不過,但是剛開始先不要出太重的拳,好戲往往留在後頭,閻羅王發出一聲輕蔑的笑,像是他已穩操勝券。
事實上也的確如此,雖然為今無從說起,但這場打鬥的勝負早在三個月前就注定,受傷最嚴重者將是簫颯,或許他便從此一蹶不振,這場戰鬥對他的殘害不亞於失魂落魄,當然,這些都是後話。
一些小小的墳術奈何不了閻羅王,即使是簫颯和慕容手下稍微大點的墳術或凋零術,打不著就算了,對他有效的攻擊也大打折扣。
他像是天生攜有吸收攻擊的盾牌,任何篤定以十成命脈衝向他的攻擊,到他身上不是為零就是減了九成,強大得令人發指,這對二人來說是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他們的防禦不強,甚至比不上閻羅王的肉體能力強度大,一直以來都處於挨打的份兒,置身於絕對的弱勢中,像是踩在浮草上,動不動就可能掉入草下的水沼中一邊得注意攻擊,一邊防禦不到位又會落水,他們進退維穀,打得十分吃力。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簫颯和慕容配合得還不錯,前腳一個被閻羅王攻遠,後腳一個馬上跟上,看上去像是十年磨一劍的戰友,彼此心意相通心有靈犀。
所有人都知道他們乃是第一回並肩作戰,如此這般就能打出如此高密度的配合,不知該說是天賦,還是得歸咎推卸於他們都有忙使不完的繡花拳。
令人驚訝和懵懂的是,二人體力不濟也無法收手補給,閻羅王明著可以給二人致命一擊,可他卻沒有這樣做,分明是在等待著什麼,延遲了想將他們殺死的決心,手擊出的拳和掌也不是特彆的厲害,能得出他沒有下狠手的定論。
他有一搭沒一搭地和他們打著,他就像個三分鐘熱度的小屁孩,玩厭了的枯燥乏味的遊戲就不集中注意力。
他到底在想什麼?簫颯一邊忙於應付閻羅王,一邊腦子在自主思考,決計要把這個問題鑽研通了。閻羅王是個最適合用殺人不過頭點地來形容的人,如今也在這和他們拉大鋸鋸大樹,這不是他的作風,可見他是有小心思的。
就然得知閻羅王沒儘全力,兩個人也不可在這個緊急關頭上掉鏈子犯迷糊,閻羅王是沒儘十成力,連五成都沒儘,而他們卻不能不移出八九成的實力來和他抗衡。
這也說明雙方的差距和各自的優劣勢在哪兒,或者說二人並沒有半分的優勢,不僅是體力還有實力,以及各個方麵的閻羅王綜合的當仁不讓的技高一籌。
時間就在他們繞著滿場子奔波勞碌的還手防護中悄然無息地過去,諾亞廣場的地麵以及維護封閉條件的牆壁,都在一次又一次受法術攻擊的千錘百煉中分崩離析,進入千道門的碎片快把門口堵死了,下方的泥地闊露出地表,將廣場修襯得麵目全非,倒出躺著橫七豎八的爛磚碎瓦。
轉眼間,白晝像背上了推進裝置的背包,點燃火後一瞬間雲消雨散的消失,留下完全的黑暗,像宇宙儘頭的黑洞,無聲無息且是玄奧高深的,暗影中遭到損毀的諾亞廣場像來自異次元的地表,沒有生命的氣象,到處彌漫著惡心的死亡氣味。
縱使簫颯以前常愛五十步笑百步,但在長時間的打鬥中沒受到致命的傷害,他已能不唾麵自乾,這一仗打得何其困難,其中的酸楚和痛苦已不能用言語來等價代換。
手腳不停長達幾個時辰,這對幾個人來說都是身殘誌堅的延續,各種不適感齊齊出動,就連跑馬拉鬆的人也不曾感受過其中萬分之一的艱辛。
黑夜中的諾亞廣場上,人影不多見,然而飛揚的塵土堆,則在廣場的上空一次又一次的放光發熱,每當三人移位到下個地點,塵土就像嫋嫋的炊煙落下來,夾雜的碎石落在地上響亮的拍響大地,仿佛是在互不相乾的呻吟,又仿佛是在為他們鼓掌。
閻羅王事後和事前的對比無幾處明顯瑕疵,將原本束之高閣的狀態的外貌保持得完好無損,而他們兩個卻是遍體鱗傷體無完膚,與先前兩位神采奕奕意氣風發的青年比,垂頭喪氣消沉衰糜無一處可與幾個時辰前的二人苟同,這並非誇張語調的敘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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