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像活在一棵橫生於懸崖峭壁的樹上的人,成天成夜擔驚受怕,好不容易要去到外麵的世界,可是他唯獨沒有學會飛翔,在這個天羅地網疏而不漏的世界,即使插翅難逃也不能在羽翼未豐的時代,去與網拚個魚死網破。
每當回想起這個鋪天蓋地貼合切口,絲絲入扣重巒疊嶂的迷局,簫颯就驚呆了,寒冷的知覺瞬間入侵脊椎骨,而且在驚呆的身後與四周,無言以對的無奈也在悄悄的滋長,長了一地齊腰深的雜草,他現在最想踢爆閻羅王的頭,可是他知道他服輸,這是地獄人類史上絕無可能上演的一腳。
他就是那團臭名昭著的強大的火焰,將所有的起義軍這群聞火而來的飛蛾子引到罪行小島上來,流言上描述的簫颯神通廣大,他們以為來這不過是輔助他取下閻羅王發人頭,哪知簫颯是個被利用的人,以他的能力尚且企及不到閻羅王的高度。
他天生的魂也因近幾年的懈怠而沒好好的練習,這看似是上天的注定,而誰都知道一路以來,有多重勢力阻撓簫颯使用虛魂術。那麼當簫颯行為失敗,他們這群飛蛾也不過是一群沒頭沒尾的蒼蠅。當他們興致衝衝地登島偷襲,他們會發現已有人設好埋伏恭候他們,到時候他們呢就知道飛蛾撲火自取滅亡的道理了。
地獄的起義軍將被全數澆滅從此銷聲匿跡,簫颯這個璀璨奪目的火具發揮的引導作用非同小可,他變成平民百姓津津樂道的傻瓜指日可待,他連在地獄活下去的人格魅力都顏麵儘失,他還盼想著圓滿結束,一人歸隱山林當個與世無爭的傳說呢!
閻羅王的腦袋小幅度側著,犀利的餘角中是深思遐邇垂頭喪氣的簫颯,閻羅王不想去驚擾他,因此沒做出什麼出格的大動作,現在讓他反思反思自己被人借刀殺人的愚蠢也是不錯的,他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個人的安危都顧不了,還這麼擺平千千萬萬人赴湯蹈火的命案。
起義軍於閻羅王而言,就是一群紅了眼空有一腔熱血而無任何奮勇當先殺敵的神韻的笨蛋,讓他們活著時不時攪擾近海的秩序不如想方設法一通滅,也為未來幾十年或幾百年間有意向當起義軍的人看看,膽敢違抗閻羅王霸權通知的人將會淪落到什麼樣的下場。
殺雞儆猴,是可以為閻羅王揚名立威的功德圓滿的好事,免得將來地獄還有什麼熱血來送死,不如先投海自殺算了。
這活乾得這麼累,事後他一定大擺慶功宴舉杯邀明月啊,想想這詩情畫意的場麵,就覺得這變態當得特麼的值啊!
他的拳頭蓄滿了能量,在靠近大腿的地方抖動著,指甲嵌進掌心肉裡也沒絲毫的反響,他的眼圈發紅發腫。
簫颯的鼻孔正急促的吸氣呼氣,他麵紅耳赤,騰雲駕霧般的火焰燒遍了他的五官,涉及到耳朵根以及脖子。
他因被人捉弄和被陷害而斐然成章的無辜和廢然,全身剩下無一不燙的難受,像一快燒紅的烙鐵,跳進水池裡能把一池水燒開,洶湧澎湃驚濤駭浪,比生石灰的加熱效果好管用。
像閻羅王這種殺人可以不償命的人還配活在這個世上嗎?他一個大惡人難道不該被上帝天打五雷轟嗎?
迷糊的神思中,簫颯著重的思考這個問題的答案,但這樣逆向的思考很艱難,像一條寬敞的大路上,十幾輛馬車並駕齊驅,而他一個行人走在路上未免單薄了些,一不留神還會被趕馬車的馬夫出言辱罵,自以為騎馬的人比靠兩雙腳走路的人身份高貴。
簡單來說,簫颯現在的心亂如麻,就是讓他踩中一百個金礦也高興不起來,反而會促長他的憂愁哀傷,有錢沒命花,這難道不是天地上最悲哀的事情嗎?
賣糨糊的敲門糊塗到家了吧,這是簫颯對他人生的總結,總體而言,他幾年以來的人生存在了太多的遺憾和缺憾,似乎就從沒做過一件相當於或近乎完美的事,十之八九都成為他人利用的把柄,稀裡糊塗之下成為人家的幫手。
不知的是,他為何那麼為惡人所青睞,是為的他這股不服輸的勁,還是初生牛犢不畏虎的血腥,或是有勇無謀眼盲心瞎的低智商,大概遭世人唾棄的懲罰,注定是他的因果輪回,有因必有果。
做好人做一輩子都不一定久負盛名,而做壞人,隻要在人生的路上踏錯一座裡程碑,接下去的道路都雁過留痕變了質。
身邊的閻羅王指揮千軍萬馬,照例是一副怡然自得大義凜然的卦象,在他的眼睛裡,有一個人微言輕的人對他起了殺心,他恨不能將此人抽筋拔骨打入十八層地獄,而麵對萬萬千千冒死前來殺他的起義軍,他說要殺人時,不過也是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令得成千上萬具屍體歸入沉海,成噸成噸的血在冰冷的海水裡華麗且淒涼的肆意擴散,筆走龍蛇、鐵畫銀鉤,人對他的惡行痛斥不已。
這人和人的能力懸殊大了,生命的貴賤自然位列與不同的優劣階級,就少不了革命傷亡和流血,這點人人心知肚明,大多數人在王公權貴麵前一味迂腐的屈服,還有一部分人劍走偏鋒隻懂人多力量大,與閻羅王的能力較量,隻是不值一提的一點皮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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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以來幻想打破的一麵玻璃鏡就在眼前,多年以來插在眼睛中的那根刺就捏在手裡,多年以來那道無堅不摧的鐵門已破口,多年以來未竟的事業全都平平擺放在前邊,簫颯一忍再忍,他此時此刻真的不能在隱忍了。
多少年風和雨都磨礪不了的那塊鋒利,如今依舊猶存鋒芒畢露,風將它的鋒利吹得更薄,雨將他的尖端細得更加纖細,向他們展示著它保留的鋥亮和尖利,一以貫之輕鬆刺進人的胸膛。
過度的思考險些讓他的大腦走水,簫颯故意有所空白,不讓陳芝麻爛穀子的往事紙筆到空白處,他心不在焉地衝到閻羅王身邊,欲將他這顆一出現便要砸死很多生命的石頭砸碎,卻不曾想到自己先遭遇不測。
他的手剛剛觸碰到閻羅王的軀體,忽然就碰到了高壓的電流,人瞬間渾身無力酸麻雙膝跪地,被電流攀附著電擊了幾秒,人被電流彈開,落在一邊的地上,簫颯的衣襟冒出焦乎乎的青煙。
就是這樣他這隻打不死的小強還沒死,就算他已經放棄了生命的意義,可心跳仍然固執地跳動著,他剛剛送命過去的場麵,回顧起來真像是個天大的笑話。
他就像個傻不愣登的呆子,帶著大無畏視死如歸的精神衝鋒陷陣,到達目的地時發現他擊打的是電流,要有多不自量力,就有多自不量力。
用臭雞蛋碰石頭,也讓石頭蒙受臭雞蛋的羞辱,讓它明白即使雞蛋抵不過石頭的堅硬,石頭也要塗上臭雞蛋的惡臭,讓他明白欺負一個軟弱的人,也得付出相應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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