簫颯用手捂住不美觀的頭發,在大家的諷笑聲中,迅速抄起第二把剪刀,自行修理長短不一的缺口,將頭發剪得相當長就行了。
第二把剪刀的用處就是為不滿意自個發型的人二次過渡,簫颯是第一個用的人,緊隨其後將會有更多的人爭來搶去。
剪好了好舒服,頭皮清清涼涼的,隻是簫颯的心裡不平衡,他脫胎換骨了,由衷希望第五個人把味忍的發型剪成非主流。
結果可想而知,簫颯哪次的祈求不是事與願違的,萬萬沒想到,第五個是專業的理發師。
他過去經常幫船上的同伴剃頭發,熟能生巧,幫味忍剪了個史上最帥的發型,誰知道他撿了什麼狗屎運,人生像上了發條似的。
味忍頭頂著新發型橫行霸道,剪刀在簫颯心裡行雲流水,把味忍的新發型捅出一個大豁口,那口怨氣像煙圈一樣吐了出去。
味忍坐在地上,手腳猛烈地拍著地麵,哭哭唧唧的,理發師幫他修剪了一番,他才擦乾眼淚洗頭發去了,再怎麼說這也比不過第一個新發型炫酷。
眼看自己的頭發也快修理好了,簫颯放下剪刀,咬著嘴唇無可奈何地看了眼度過難關看熱鬨的淩沉,進房間洗頭發。
出來後,他們先發的四個人聚成一個挺直腰板唯恐天下不亂的小團體,瞪著歎為觀止且應接不暇的大眼睛,認真地注視下麵每一個人銷魂的發型,慶幸自己排在前麵,中間是殺馬特彆致造型的高潮啊!
臨時理發師們有藝術家的天分,先把頭發剪短了再用剪刀在上麵作畫,惟妙惟肖活靈活現,後腦上畫一朵黑玫瑰,或來上幾個麥田怪圈圈。
理發師們也有的現學現賣,用一個黑釉陶瓷碗扣在人的腦袋上剪西瓜頭。有位苛刻的吹毛求疵的追求完美的理發師想為顧客剪板寸頭,剪來剪去,顧客頭上眉毛了,他臨時改變主意,說為顧客剃光頭。
發型湊合的人寥寥無幾,好多個人很慘,頭發東一塊西一塊,稀缺得像沙漠上的植株,頭發被剪掉的頭皮油得發光,像個大燈泡。
他們的發型各有特色,八仙過海各顯神通,像斑馬身上的條紋,看上去大相徑庭,實際上沒有比這更異國風光的了,頭發被剪成地中海的人也不少。
四人笑逐顏開樂不可支,捧著肚子哈哈大笑,手指著人家的發型嗚啦嗚啦叫,看熱鬨不嫌事大,繼承效仿並且發揚了偉大祖先的做法。
有些人當理發師時,臉上寫滿了自得其樂的陶醉和驕傲,王婆賣瓜自賣自誇,當坐在椅子上被剪頭發,又麵無人色成了捉襟見肘的那個人,勇氣和信念竹籃打水一場空,忐忑得像十五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簫颯很愛看一個人當理發師時悠然自得心無旁騖,和當被理發的人時臉上那副不情願不耐煩、而人在屋簷下又不得不低頭的切換,這真真正正是人性的缺點和紕漏。
備用的剪刀被人搶來搶去,大家的發型都這麼搞怪,難怪剪刀這麼受歡迎,他們表情生動形象,林林總總的形態,統一的表達著對新發型的不滿。
四人笑得嚴重腹痛,五臟六腑小腸小腸樂得纏在了一起,解也解不開,樂得要進手術室開膛破肚,沒見過這麼好笑的大場麵。
最後一個人的頭發由開頭的人剪,淩沉是個威風八麵玉樹臨風的人,注重影響也有高屋建瓴之人的包袱,高手和禮貌是搭檔,因此不打算把這個人的發型弄爛。
他環視身邊十多個不遵守規則,為了一把剪刀大打出手的人,覷了覷笑容滿麵的淩沉,雙手抓住褲子戰戰兢兢地坐在椅子上。
哢哢哢……手起刀落,很不好意思,小弟弟看到自己的發型後哭了,簫颯抗議,他說淩沉居高臨下以大欺小,淩沉反駁說沒有。
味忍指著比他大兩三歲的少年,說師父你自己看剪成什麼樣了。
淩沉定睛一看,呃……看上去像連綿不絕的山脈,彌漫著濃濃的詩情畫意。
淩沉欲窮千裡目,說了快一千句對不起,他的眼淚仍是止不住流,一朵一朵晶瑩的淚花競相開放,像兩條瀑布掛在眼角,淚水淙淙,似是蜿蜒自天山流下來的。
他的技術沒這麼差的,這在於他為他剪頭發前笑脫了神,笑得痙攣抽筋,沒恢複體力,下水不知輕重,好好的平頭被他剪成了起起伏伏的“這山望著那山高”。
這裡的天氣好得不得了,晴空萬裡碧空如洗,是墳墓堆不曾擁有的稀罕品,但是不要忘記一點,海上陽光明媚的好天氣須臾之間就會被翻雲覆雨。
風雲變幻,飛揚跋扈,瓢潑大雨,暴雨如注,氣溫降了幾度,好久好久沒下雨啦,伴隨著雨水的蒸發,人生也得到升華啦!
大雨轉小雨,雨過天晴,風光無限,彩虹漫天架橋梁,地麵濕淋淋的,雨水被陽光蒸發,暖融融的,人像困在蒸箱裡蒸桑拿。
小船的動靜賺足了勞動人民的眼球,也博取了孟婆的青睞,她在大艦船裡也能聽見小船上傳來的哭笑不得啼笑皆非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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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婆好奇小小的船隻上能發生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情,我的天啊,她大眼瞪小眼把二十多個人顯而易見的改變挨個打聽完,老太婆駭人聽聞的詭異笑聲轟然發動。
士彆三日,定當刮目相看。簫颯由此聯翩到第二句話,士若理發,定當禽獸不如。新發型新氣象,過去眼熟的人,如今換個發型又感到陌生了。大家像初次在小船上碰麵,精神煥發,真是特彆的趣味盎然呢!
這半個月,等拓跋恢運送食物歸來,簫颯他們沒什麼事可做,有時幫著填海造陸,能幫一點是一點,要堅持學習精衛填海的精神。
有時他們去岸上遊玩,在瓦房的街頭巷尾穿梭,身影在大街小巷中出突然出現又猝然消失。
食物船不隻有一艘,有多少個分支就有多少艘食物船,目前在墳墓堆工作的人加快了速度。
孟婆愁腸百結語重心長地說,他們的工期不長了,起於墳軒的大火不可遏製,大家隻有趁火勢還未燒到儘頭時儘快打撈沉船。
儘可能多的把用得到的東西運回來,剩下的沉船隻好聽天由命了,他們不可能把全部沉船廢物利用,隻能為環保事業貢獻微不足道的力量。
傍晚淩沉經常把小船開到遠離小島的地方欣賞風光無限的美景,黃昏時泛著青黃不接的光線的瓦房十分好看。
小島上房子排列的秩序很另類,就像你有一大塊耕地,你分開插秧能插一百多棵,可是你腦袋莫名搭錯了一根神經,你用力握著一百多棵秧苗,一股腦插在了中心點,好像一百多支箭矢同時刻射中靶心擁擠著。
他們到達大本營分支的小站第十三天的下午,拓跋恢終於開著食物船回來了。
一部分食物分開存在各艘運泥船上,一次性補充幾百號人近兩個月的夥食,食物船上餘下的食物將送到大本營進行乾糧加工。
船上載滿了形形色色的食物,含辛茹苦艱苦卓絕的各位一分耕耘一分收獲大飽口福。
小船上的人隻能眼睜睜看著,再自鳴得意欣喜若狂也是白費,食物不是提供給他們的,吞口水垂涎欲滴。
食物供應有限,為豐盛最後的晚餐,餓得頭昏眼花頭重腳輕的大隊人馬,一字排開,一二三三二一喊著口號登上小島腹地采蘑菇。
瓦房們一座緊挨一座,房子下麵的土壤從始至終得不到太陽的直射,一天之內沒有光線來破壞陰暗潮濕的環境,蘑菇數不勝數。
光陰似箭,嗖地刺到了終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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