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宴行事頗快,隻是到茅屋欲報時,看到屋中兩人相擁,便知趣的立在外又等了一會兒。
老爺曾叮囑過他,不可多看,不可多問,不可多管,他牢記在心,畢竟從前跟著公子的侍從都一並打死了。
想到這裡,他微微發怵:這件事應不應該告訴自家老爺呢?
可公子看洛姑娘的眼神……他就從未用這樣的眼神瞧過文姑娘。
清宴不忍打攪自家公子,直至月亮又向樹梢處稍移。
“公子,馬車到了。”清宴在門外迅速報了一聲,也不敢近前多看一眼。
此時此刻,辛柏聿真希望把清宴塞回軍營裡。
他極不情願的扶正洛雲蕖的肩頭,以溫柔且堅定的口氣道:“夜深了,同我回家。”
洛雲蕖眉心蹙起:“去哪兒?”
辛柏聿眸光比月色溫柔:“回家。”
她呼吸一窒,不自覺的攥緊了手心。
辛柏聿的父親辛承佑的臉閃現在她腦海裡。
她曾經答應他父親此生再也不見辛柏聿。
“怎麼了?”辛柏聿關切的問,“是身子尚未恢複吧?到家了再讓大夫幫你看一看。”
他拉她的手,而她迅速抽回。
冰涼的衣袖略過他的手,徒留一絲陡然的絕意。
“不,公子的救命之恩雲蕖心領,但我不能同你回家。”洛雲蕖背過身不看他,語氣一點一點冷下去。
這讓辛柏聿大為不解:難道剛才的都不足以撼動她的心意?她是真的不懂他。
這讓他大為光火,他以為送走了她家的主母,她從此無家可歸,便可依從於他,但她卻對他說不。
“寧願住尼姑庵?也不願跟我走?”辛柏聿壓下怒火,再次確認。
洛雲蕖點頭。
“清宴,我們走!”辛柏聿負氣轉身向外大踏步走去。
清宴張大了嘴,瞪大了眼睛,十分不解的看向裡麵:“那洛姑娘呢?”
辛柏聿冷笑一聲:“她要做姑子去!”
清宴的嘴大的能塞下一個土豆:可惜了,可惜了,洛姑娘原來看不上我家玉樹臨風、威風凜凜的公子。
洛姑娘怕不是眼神不好?
清宴不敢忤逆,公子的脾氣可不像他儒雅的外表,他自從大病一場以來就變的陰晴不定,脾氣暴烈。
他緊跟著辛柏聿向馬車處走去。
但剛走沒幾步,他就撞在了辛柏聿結實的胸膛上。
“哎呦——”清宴低吟一聲,迅速收了聲,“公子,您怎麼……”
怎麼回轉身向茅屋那邊張望呢?
這話在喉嚨眼還沒發出,就見辛柏聿又折返而去。
清宴看的眼睛都直了。
“公子——”
辛柏聿再出來時,抱著暈厥的洛雲蕖走了過來。
麵對清宴的好奇,他隻沉聲回了一句:“不能便宜了那尼姑庵!”
哼,自己的女人,擄也要擄回去!
清宴自此明白了:追女人,原來要軟硬兼施。
但他們並沒有回家,而是到了闊彆已久的辛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