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田縣一切欣欣向榮。
俞翠山最近的辯論,更是讓李北玄底氣十足。
第二天一早,就給弘文館、翰林院、國子監,以及孔震下了拜帖。
給國子監乃是武朝第一學府,姚簡是教育一哥,內容更像是邀請函。
裡麵說得情真意切,希望國子監的先生教授們,前來藍田書院指導工作。
其餘三家就不一樣了,更是一篇篇討逆檄文,裡麵言辭激烈,殺人不見血。
讀書人約戰,不像地痞流氓插架,他們都故作姿態,要表現出所謂的文人風骨。
戰書,惹來很多知名大儒的謾罵和問候,他們發誓要在辯論的時候,壓得藍田書院一輩子都抬不起頭。
弘文館和孔家的精銳彙集藍田,翰林院受製於國子監的壓力,則是象征性地派出幾名大學士。
值得一提的是,這幾位大學士家的崽子,都在藍田書院讀書。
五軍都督府的將領們也全都來了藍田書院,他們都想看看自家的崽子能不能在校閱中一鳴驚人。
心學相關的書籍,簡直要賣爆了。
為了贏得辯論勝利,文士名儒們都購買了相關書籍進行研究,希望找到心學的短板。
幾乎天下大半的文士,都不允許有新的聖人出世。
一來是心學屬於新學說分量不夠,二來心學就是批判舊學,和舊學對立的。
如果心學贏得勝利,他們這群大儒的顏麵何存?
錢伯瘟無愧於他的名字,把不要臉發揮得淋漓儘致。
看檢校可以,想辯論也可以,通通買門票。
不管你是京城高官、知名大儒,還是才子佳人、秀才舉人。
沒有一錢銀子,休想進入藍田書院。
坐在椅子上,錢伯瘟麵對烏泱烏泱的人群,一點兒都不打怵。
五軍都督府的將軍和六部尚書們麵麵相覷:我們是過來檢校的,還要花銀子買門票?
“彆以為當官的就可以不花錢。彆以為你是李爵爺的二叔,就可以免除門票。”錢伯瘟搖著羽扇,笑眯眯地看著六部尚書,“這個錢你們花的不冤枉,所有的門票錢會捐給書院的肆基金,肆基金會把善緣用來捐助貧困兒童讀書,每年都會對錢財去向進行公示。”
六部尚書聽聞,竟然無力反駁,隻能乖乖地掏了銀子。
隨後就是五軍都督府和國子監、翰林院,按照人頭數量交了門票錢。
孔府文士和弘文館的文士們一臉懵逼,他們不想交錢。
“一錢銀子,你怎麼不去搶?”
“豈有此理,真是有辱斯文。”
“我們都是讀書人,是來參加辯論的,不是給你們捐款的。”
一眾文士嘰嘰喳喳,你一言我一語,恨不得用唾沫星子淹死錢伯瘟。
“讀書人就不用交錢嗎?你們這群秀才舉人,享受各種國家補助,還不用從事生產……你們不會窮得連一錢銀子都拿不出來吧?”錢伯瘟故作驚訝,“沒錢也沒關係,可以去農家務工,挖一筐土豆或者摘一筐瓜果,就可以抵消門票錢了。”
弘文館館主於百藥氣得吹胡子瞪眼,卻一點辦法都沒有,周圍殺氣凜凜的錦衣衛看他們的時候眼睛都放綠光,巴不得找個由頭把他們關進詔獄嚴刑拷打呢。
在人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於百藥不可能讓孔府的文士掏錢,隻能委曲求全道,“老夫乃是弘文館館主於百藥,所有文士的門票錢弘文館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