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言蜚語越來越多。
贏麗質沒像李北玄那麼沒心沒肺。
她開始擔心張千秋、杜習祖、鄭小龍三人了。
鎮國府和山東道發布討逆檄文沒什麼,但要是乾掉了兩位內閣首輔的孫子那就不行了。
尤其是鄭小龍,那簡直就是贏世民心頭寵,每次收到鄭小龍的書信,都興奮像是一個孩子,完全把鄭小龍當成自己的忘年交了。
雖然捕風捉影的彈劾就是瞎比比,一點真憑實據都沒有,可架不住三人成虎五人成章,眾口鑠金積毀銷骨呀。
內閣首輔勾結當朝公主,這樣的流言蜚語簡直殺人誅心。
怎麼罵李北玄蠱惑公主都沒毛病,甚至你問候李北玄祖宗十八代也沒關係,但要是牽扯到政治那就不一樣了。
張千秋、杜習祖勾結李北玄,等同於三閣老要是站隊長樂公主,那其他皇子還玩個錘子。
禦史們把一切能想到的誅心的詞彙全都用上了,甚至是還給李北玄扣上了犯上謀逆的帽子,在他們看來一切罪魁禍首就是李北玄,這廝是個沒底線的人,禦史們謾罵的時候,也就沒必要顧忌什麼道德底線了。
最大的問題還是張千秋和杜習祖,你們作為內閣首輔之孫,勾結錦衣衛,難保不是當爺爺的授意支持。
朝會如期舉行,內閣三老走在最前麵,不知道在商議什麼。
六部尚書則是走在第二排,雙手插進衣袖,一副看熱鬨不嫌事大的墨陽。
但禦史老爺們卻不同,盯著馬賓王、張子房、杜玄齡的時候眼睛直冒綠光。
張子房和杜玄齡表麵上鎮定自若,可疲憊的眼神早就出賣了他們。
當贏麗質出現的時候,引發不小的轟動。
宗正寺卿贏元嘉小聲地提醒道,“知道為啥叫你參加朝會嗎?”
“小叔。”贏麗質詫異地看著贏元嘉,“我當如何應對?”
“你一介女流,應對個屁呀?”贏元嘉恨鐵不成鋼,“臟水都往張子房、杜玄齡身上潑就行。躲在他倆身後,自然有人站出來為你遮風擋雨。”
“……”贏麗質故作呆萌,“小叔,這樣不好吧?”
“沒啥不好的,他們命硬,經得起折騰。”贏元嘉又道,“彆忘了,整個藍田、大半個山東……京郊附近兩萬不屬於朝廷的精銳……怎麼辯論你都不占理呀。”
“那行,我把臟水都潑在張相和杜相身上。”
“還有……”贏元嘉猛地一拍腦門,“還有你爹,鄭小龍是他的心腹,臟水也往你爹身上潑。”
一眾大臣魚貫進入金鑾殿,贏高明、贏高熙、贏高治也全都來參加朝會了。
下意識地,三兄弟全都看向了贏麗質,贏麗質微微欠身,禮儀做足了之後默默地站在了武將陣營的最末端。
魏國公段輔、勳國公殷嶠,呂國公唐守約,讓出來一個位置,贏麗質略微沉思之後,站在了三人身邊,在其後麵是盧國公長子朱懷墨、忠國公弟弟石彪。
朱懷墨晃了晃手中的笏板,對贏麗質點點頭,意思很明顯:公主殿下莫慌,俺北玄兄弟已經交代過了,誰敢欺負你,我們這群代父上朝的,就大嘴巴子抽過去……
朝會正式開始,禦史中丞程天化走出隊列,“敢問公主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