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雖然都是黔首黎庶,可現在是武朝,又不是先秦那“刑不可知則威不可測”的年代。
他們也有資格了解案件的真相啊!
就在這時,高蔚生整了整自己的衣衫,邁步向前,臉上掛著一副誠懇的表情,微微抱拳,對著百姓們說道:“鄉親們,先靜一靜。大家此刻滿心疑惑與不安,我都知曉。”
他頓了頓,目光掃視著眾人,繼續說道:“咱們安西百姓向來本分,敬重官府。如今武安侯突然抓人眾多,怎不讓大家擔憂?本府在安西多年,自問儘心儘力,見大家憂心,心裡也不好受。”
高蔚生一邊說著,一邊搖頭歎氣,裝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我理解大家想要一個真相的心情,所以今日才會站出來,替大家討個說法。不管怎樣,隨意抓人總歸不妥,有緣由也該跟大家講清楚!”
高蔚生的話音剛落,喧鬨的人群逐漸安靜下來。
百姓們交頭接耳的聲音漸漸止息,目光聚焦在這位神色誠懇的知府大人身上,眼中流露出幾分複雜。
平日裡高蔚生出行,前呼後擁,威風凜凜。
百姓們雖然對他多有敬畏,卻也因他多年的橫征暴斂,心中隱有不滿。
可如今見他如此義正言辭地站出來,為百姓發聲,心中對他的身份地位,自然又多了幾分敬畏。
在他們單純的認知裡,當官的既然願意為百姓出頭,那自然是好官。
至於背後是否另有隱情,他們一時還來不及深思。
見狀,剛剛換過一身衣服的李北玄,心中不禁有些唏噓。
心道:果然是好胳膊好腿,不如一張好嘴。
高蔚生果然不愧是差點當上傳臚的男人啊,黑的都能給說成白的,真是不服不行。
不過,光有一張嘴皮子有什麼用?
鼓噪著千把個百姓來衝營,就以為能治住他了?
做夢!
李北玄冷笑一聲,縱身一躍,撣了撣袍角,身著一身威風凜凜的蟒袍,大步走了出來。
那蟒袍上繡著的暗金色蟒蛇張牙舞爪,栩栩如生,在陽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輝,儘顯尊貴威嚴之氣。
這是隻有武安侯這般品級與殊榮才能穿戴之物。
甫一現身,那耀眼的蟒袍就奪走了高蔚生的全部心神,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嫉恨。
他苦讀鑽營那麼久,才混上了個“衣冠禽獸”之位。
然平日裡,也隻能穿著這規規矩矩的官服,雖也算體麵,卻哪及得上這蟒袍所彰顯的尊貴與榮耀?
可眼前這個十七八歲的少年,年紀輕輕便封侯拜相,輕而易舉地就披上了這象征著無上地位的蟒袍,風光無限,所到之處眾人矚目,這怎能讓他不嫉恨?
高蔚生微微張嘴。
喉嚨裡已經醞釀好了一串義正辭嚴,顛倒黑白的說辭,企圖再次混淆視聽。
然而,第一個音節還沒來得及發出,就聽那蟒袍少年大喝一聲:“高蔚生,大膽!你一個四品官,見了本侯還不速速行禮,是想以下犯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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