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北玄用那條黃金紅寶石項鏈坑小薩的時候,坑的自己心裡都替小薩委屈的慌了。
但小薩除了不輕不重的抱怨了幾句,竟然就這麼忍了下來。
這在李北玄看來,實在是太不符合一個商人的本性了。
畢竟在他的認知裡,商人都是逐利的,如此大的損失,換做一般的商人,早就暴跳如雷,想儘辦法要把損失彌補回來了。
可小薩卻如此平靜。
要麼他是個極其有城府的商人,能忍常人所不能忍。
要麼,他根本就不在乎這點錢財。
而隻有擁有巨額財富或者特殊身份的人,才會對這樣的損失毫不在意。
李北玄端起酒杯,輕抿一口,目光如炬地盯著小薩,緩緩說道。
小薩聽了,微微皺眉。
李北玄分析得確實有幾分道理。
但——
“就這你就要懷疑我?”小薩簡直就要崩潰了。
而李北玄又晃了晃手指,慢條斯理的說:“我當然還有彆的證據,你身邊是不是有個行商,名字叫阿夏爾的?此人身為波斯侍從長的近親,卻屈尊跟著你跑商,這怎麼看都不尋常。侍從長在波斯地位特殊,他的近親本該在波斯享有一定的地位和權力,又怎會輕易跟著一個普通商人四處奔波?所以我猜測,你絕不是一個簡單的商人,多半是波斯的皇族。”
“至於名字嘛,猜的。”李北玄痛快的說道:“你們波斯人取名字,不就是那一套嗎?什麼巴赫拉姆,阿爾達希爾,阿爾達班之類的,我想著你既然多半是皇族,名字約摸著也在這些常見的貴族名字裡頭,就隨便猜了猜,沒想到你還真叫大壯。”
“……阿爾達希爾不是大壯的意思。”小薩有些無力的解釋。
但李北玄卻不在意的擺了擺手:“都一樣,我這邊該說的都說完了,該你了。”
“你既然說你扮做行商四處周遊,是為了尋找救波斯的契機,那你為何不去京城,為何要在這安西逗留這麼長時間?”
李北玄問完,又笑著給小薩斟了一杯酒:“你想好了再說啊,要是讓本侯爺一個心機之蛙一直摸你肚子,發現你在撒謊,那本侯爺,可就隻能為我們的友誼默哀了。”
小薩:“……”
心機之蛙是什麼東西,為什麼要一直摸他肚子?
李侯爺有的時候說話奇奇怪怪的。
但最後一句話,小薩聽懂了。
連忙道:“侯爺,我之前也說了,我雖是波斯皇族旁支,但在國內受排擠,人微言輕。去京城求見武朝高官,一來我身份尷尬,未必能得到接見,二來就算有幸見到,以我一人之力,又如何能說動朝廷為波斯出兵助力?朝廷決策需權衡諸多利弊,遠非我三言兩語能左右。”
說到這裡,小薩頓了頓。
繼續說道:“而這安西,地處絲綢之路要衝,連接東西,消息靈通。我在此逗留,一方麵是期望能通過商業往來,為波斯積攢些物資財富,畢竟如今國內戰亂,物資匱乏。另一方麵,我也想結識各方豪傑、勢力,探尋有無可能聯合周邊力量共抗大食。您也知曉,安西有諸多不同背景的人彙聚,或有轉機隱藏其中。”
“哦~原來是這樣。”李北玄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然而還不等小薩鬆一口氣,就聽李北玄突然一拍桌子,厲聲對親兵道:“來人,把這賊人給我抓起來!”
親兵得令,毫不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