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朝廷特派的安西大都護。
若僅僅因為這點風吹草動,就想著向朝廷求援,實在是有失體統。
到時候,贏世民怎麼看他?贏麗質怎麼看他?朝臣怎麼看他?百姓怎麼看他?
今後還怎麼在朝堂上混?
李北玄摸著下巴,感覺這還挺是個麵子上的問題。
“那不求援怎麼辦?咱們苦戰?”張子龍一聽就有點急了,說道:“侯爺,您也看到安西城的情況了,城防破敗不堪,咱們兵力有限,這要是真打起來,勝負難料啊!一旦城破,百姓遭殃,咱們可就成了罪人了!”
李北玄擺了擺手,示意張子龍稍安勿躁:“用你說?大嗓門咋咋呼呼的,把嘴閉上。”
張子龍把嘴閉上了。
李北玄滿意的點了點頭:“現在情況就是這麼個情況,但具體是什麼情況,你們也都了解的差不多了,有什麼想法沒?都說說吧。”
馬翼德想了想,說道:“要不,咱們也聯合一些西域小國,壯大自身力量?如今高昌遺族有龜茲、於闐、焉耆和波斯這幾個國家支持,咱們也可以尋找盟友啊,像疏勒、莎車、朱俱波這些國家,咱都可以試著拉攏拉攏啊?”
看著馬翼德一臉認真的樣子,李北玄一下子就樂了。
聯合西域小國?
你是要造反啊,還是要造反啊?
“行,這主意不錯。”李北玄煞有介事的點了點頭,對馬翼德道:“那我考考你。”
馬翼德一聽這話,頓時麵露得意,做側耳傾聽狀,準備與李北玄共商大計。
然而李北玄卻瞥他一眼,問道:“我記得咱們出發之前,軍器監剛剛新做了一批鍘刀,對吧?”
馬翼德:“嗯嗯,怎麼了?”
李北玄:“那按照武朝律例,若是本侯真按照你說的做,你覺得這屬於擁兵自重?還是養寇自重?還是割據一方啊?以本侯的官階,能不能混上一口虎頭鍘啊?”
馬翼德:“侯爺,錯了。”
“嗬嗬。”李北玄皮笑肉不笑的瞥了他一眼。
出的什麼鬼主意這是?
一個被派來鎮守一方,手握上萬重兵的將領,擅自聯合西域小國,這無疑是嚴重的越權行為,甚至有謀反的嫌疑!
到時候,彆說解決安西的危機了,恐怕自己先得麵臨朝廷的問責和懲處!
真是一幫棒槌。
真的好想念溫元傑啊……
看著抓耳撓腮,八竿子打不出個屁來的眾人,李北玄翻了個白眼,著親兵去喊馮威進來。
“可曾查完牢房?情況如何?”
馮威快步走進營帳,抱拳行禮道:“侯爺,已經查完了,牢房目前沒有異常情況,但是豬圈那裡出了問題,有一頭豬死了,仵作已經查過,是被毒藥藥死的!”
“嗯?”
給豬下毒?
難道他猜錯了?
上午那些賊人來襲營,不是為了聲東擊西弄死牢房裡的那三百來個犯人,而是想弄死他營裡的豬牛羊,讓他們吃不上飯嗎?
李北玄皺了皺眉,頓時感覺高蔚生心思無比歹毒。
但聽聞馮威此言,熊戰和五大善人卻頓時拍桌而起,得出了和李北玄之前猜測相同的結論:“這是有人想要趁著襲營,咱們倉促應敵之時,趁機給犯人們下毒啊!”
李北玄:“?”
這個結論是從何而來?
為何這幾個棒槌能異口同聲做出這等結論?是有什麼他不知道的內情在嗎?
看著自家侯爺如此純良的眼神,熊戰撓了撓頭,解釋道:“賢弟,是這樣的。因為這些犯人們嘴太硬,死活不肯招供,哥幾個就想教訓教訓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