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
你哭什麼?
看著執失雅淚珠滾落,李北玄有些手足無措。
不由得擁執失雅入懷,放軟聲音問道:“我知道此番讓你遠行,實在是委屈你了,但安西的存亡就在此一舉,唯有儘快將這些物資和人手帶回來,我們才有更大的勝算。你一路上也要多加小心,我會安排可靠的人護送你。”
“到了京城,若是遇到什麼難處,儘管去找長樂公主,你該叫她一聲姐姐,她定會幫你。”
聽著李北玄的勸慰,執失雅的眼淚不僅沒收,反而哭的更凶了。
搖著頭說:“我不去,我知道你想讓我離開安西!”
執失雅雖是女子,但畢竟也是老安國公執失烈的長女。
而今安西城是個什麼情況,哪怕李北玄不說,執失雅也看的出來。
“是有外族要打進來了對不對?”執失雅坐在李北玄大腿上,拇指擦過他的眉心:“你彆瞞我,我都懂。你讓我去京城,是怕我在這兒有危險,可我既然從京城來找你,又怎麼可能會在這個時候扔下你,自己逃命去呢?”
執失雅的聲音帶著哭腔,卻又透著一股倔強,聽得李北玄心中一暖,又滿是無奈。
輕輕握住她的手:“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是真心需要你幫我這個忙,你去京城把釀酒廠和水泥廠的工具、工人帶回來,咱們才能更好地守住安西。這不是讓你逃命,而是讓你為咱們的未來打拚懂嗎?”
執失雅又是搖了搖頭,淚眼婆娑的看著他:“我不信,你就是想要支開我!”
“我雖是個女子,可也知道夫妻本應該同甘共苦,如今外敵將至,我怎能一走了之?”
想了想後,執失雅抿了抿嘴,強忍著眼淚點了點李北玄的眉心:“而且夫君連騙人都不會。帶工人和工具的事兒,換做旁人去做也並無不可,你卻指定要我去,分明是想把我支開。”
李北玄:“……”
這傻妞不是還沒及笄嗎?
怎麼還挺不好糊弄?
注視著執失雅認真的雙眸,李北玄蒙了一下。
但很快反應過來,輕咳兩聲道:“這確實不是非你不可,但我還有件事需要你辦。你回京時不是要路過沙洲和涼州麼?那裡的守將是安國公的老部下,我需要你幫我帶一封書信過去,催一催他們。”
一聽這話,執失雅猶豫了一下。
“催?是為整合傭兵一事嗎?”
整合傭兵,護持西域商道,是李北玄在路上就打算好的想法。
當時李北玄將常福留在了沙洲,但好巧不巧,沙洲守將謝圖南當時正外出剿匪,常福跟謝圖南手下的副官接觸,可得到的反饋並不怎麼理想,隻說謝圖南沒在,他們無權答應。
常福嫌他們辦事墨跡,隻給謝圖南留了一封書信,讓他在剿完匪之後給李北玄回信一封。
可而今過去也有不少時間了,可回信卻一直沒來。
李北玄本來都快把這事兒給忘了,而今見執失雅這麼難糊弄,這才靈機一動,又給想了起來。
“對,我現在立刻修書一封,明日一早你便帶上書信出發,隻管將書信遞上去,他們回不回信,如何回信你就不用管了,儘管去京城便是。”
瓜州和沙洲乃是安西四鎮中的關鍵兩鎮,地理位置險要,扼守著諸多商路要道,與安西城相互呼應,互為犄角。
瓜州距安西城約三百餘裡,其間道路雖不算太過崎嶇,但往來商隊、信使眾多,情況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