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北玄悠悠長歎。
而熊戰苦澀道:“等死嗎?”
“呸呸呸!”
李北玄連吐三口,一臉不解的看著他:“熊大哥,你這麼悲觀乾什麼?我說的等,當然是等我那兩位英明神武的老丈人啊!”
如果執失烈夠給力,能夠速戰速決,快速滅了薛延陀,贏世民肯定能騰出手,調兵來馳援安西。
他們拖得時間越久,活下來、守住這座城的機會就越大。
一旦大軍壓境,王師西征,區區西域聯軍,還不是輕鬆拿捏?
李北玄笑嘻嘻的說道:“我一直嚷嚷援軍,你以為我在學曹阿瞞讓將士們望梅止渴啊?”
而熊戰回過神來,臉上也頓時露出激動之色:“還得是你啊賢弟!說起來,你打算入贅哪一家?”
“……”
李北玄翻了個白眼,甩下袖子走下城樓。
而等回到都護府的書房,李北玄臉上的笑容逐漸淡了下來。
方才在城樓上,他之所以潑冷水潑的那麼毫不留情,便是因為在這敵我懸殊的戰局下,一點驕傲自滿的情緒都不能出現。
驕兵必敗的道理,在此刻尤為殘酷。
但他更清楚,徹底掐滅希望的火種同樣致命,所以才強裝輕鬆地拋出援軍的念想。
但援軍真的會來嗎?
他們真的能等到援軍到來嗎?
現在,安西城的存糧僅夠支撐半月。
就算全城軍民勒緊褲腰帶,極限也不過二十天。
二十天,執失烈能否平定薛延陀?
贏世民又是否真能騰出兵力馳援安西?
這些問題沒有答案。
然而,穆護祿卻絕不會給他們喘息之機。
不久之後,西域聯軍鐵騎的複仇,必然裹挾著雷霆之勢。
而聯軍內部的矛盾,看似是天賜良機,實則暗藏危機。
當波斯人用武力強行整合,當利益重新分配,西域諸國隨時可能調轉矛頭,將所有怒火傾瀉在這座孤城之上。
窗外的天色漸暗,油燈在宣紙上投下搖晃的光影。
李北玄鋪開信紙,提筆卻遲遲未落。
他想給長安寫封信,可寫什麼?
求援?
訴苦?
還是表決心?
最終,筆尖在紙上劃出淩亂的墨跡,又被他狠狠揉成團擲進火盆。
“沒什麼好寫的,沒什麼好說的。”
良久之後,李北玄靠在椅背上。
閉上眼,強迫自己冷靜分析局勢。
七千對五萬,糧草告急,軍械短缺,援軍渺茫。
但作為主帥,他不能將這些絕望傳遞分毫。
士兵需要希望,百姓需要信心,哪怕這希望隻是鏡花水月。
守下去。
既然他選擇了回城,那就拚儘全力,守到最後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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