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娘養的波斯人,我殺你全家!”
哈山騎著高頭大馬,嗷嗷叫著衝了上來。
飛馳到近前後,直接一勒韁繩。
那戰馬極為靈性。
靠近後直接人立而起,一蹄一個,踩死了穆護祿身邊兩名親衛,
隨後又是一個鐵山靠,直接把穆護祿給擠到了一邊。
穆護祿:“你踏馬……”
這幫人是什麼時候衝出來的?
穆護祿驚疑不定的快速後撤。
而哈山卻沒有繼續進攻的意圖,隻是快速把高蔚生拖到戰馬上,語氣急促道:“高大人,跟我走!”
聽見這話,高蔚生的臉立刻沉了下來,質問道:“你怎麼來了?”
哈山和他的一千騎兵出現的時候,高蔚生的第一反應不是欣喜,而是憤怒。
因為哈山雖然是西域人,但他和他的麾下騎兵,早已成為安西守軍裡的中堅力量。
在連日惡戰中,他們的編隊早被打散,各部化整為零,被編入安西軍中。
然而此刻,這支本該分散在城牆各處的西域騎兵,此刻竟以完整建製,出現在敵軍腹地。
這隻能證明一點。
哈山違抗了軍令,強行集結了殘部。
冒著全軍覆沒的風險強行突圍,隻為來救他。
哈山瘋了,他要毀了安西嗎?
“誰讓你把人重新集結起來的?”
高蔚生抓住哈山的衣領,怒目圓睜:“你知不知道,你這是違抗軍令!一旦其他防線因兵力缺失出現缺口,安西就完了!”
而且,這裡是穆護祿的中軍大帳所在,周圍至少駐紮著兩萬聯軍精銳。
外圍三層拒馬樁、壕溝與箭塔層層布防。
哈山僅憑一千騎兵衝破封鎖,必然付出了慘痛代價。
而他們想要突圍,更是難上加難,搞不好,所有人都得死在裡麵!
“給我滾,給我滾!我要殺了你,我要誅你九族!”
高蔚生隻覺得腦袋嗡嗡響,連自己在說什麼都不知道了。
但哈山卻咧著嘴,露出一個帶血的笑:“到時候再說吧。”
要是能活著回去,高蔚生要殺要剮,隨隨隨便。
哈山隻知道,他這條命,他整個部族的命,都是高蔚生給的。
管特麼什麼家國大義,什麼大局為重。
他們這幫人隻知道,誰給活路,誰就是親爹。
要是眼睜睜看著救命恩人去送死,他們這群人,還有什麼臉麵活在西域?
“衝出去!”
哈山一把扯開高蔚生的手,把他架在馬鞍上,隨後猛地一夾馬腹。
戰馬嘶鳴一聲,掉頭就往回衝。
而他的一千騎兵立刻集結成錐形陣,彎刀出鞘,箭上弦,將兩人死死地護在中央。
一路且戰且退。
而另一邊,穆護祿捂著流血的手腕,臉上的表情猙獰到幾乎有些扭曲。
“放箭!放箭!彆讓他們跑了!”
穆護祿聲嘶力竭的咆哮。
西域聯軍的弓箭手迅速列陣集結。
霎時間,密密麻麻的箭矢朝著哈山的騎兵隊伍撲來。
哈山見狀,立刻大喊:“盾牌手在前,護住大人!”
千騎組成的錐形陣瞬間收縮,組成一道鐵壁。
箭矢劈裡啪啦地射在盾牌上,火星四濺。
然而,即便如此,還是不斷有人中箭。
慘叫聲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