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北玄笑了一下,對阿爾達希爾道:“但和你做朋友,我從未後悔。隻可惜,以後不能再陪你打麻將,也不能教你更多武朝的玩意兒了。”
阿爾達希爾的眼眶微微泛紅,彆過頭去。
片刻後才轉回來:“你真的……不走?”
“不走。”
李北玄回答得乾脆,“如果有機會的話,替我向哈桑、紮西他們問好,若有機會,告訴他們,李北玄對得起武朝,也對得起朋友。”
波斯王子沉默良久,最終點了點頭:“好。我會記住你的話。”
他伸手解下腰間象征身份的金鑲玉腰帶,拋向城牆,“這個,就當是我們友誼的紀念。”
李北玄接住腰帶,鄭重地收入懷中:“謝了。”
阿爾達希爾轉身走向聯軍陣營,走了幾步又停下,背對著李北玄說道:“你放心,城破之後,我會下令,給你們的將士一個體麵的葬禮。”
他的聲音微微顫抖,“這是我……能為朋友做的最後一件事。”
“夠了。”李北玄喊道,“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走吧,小薩,彆讓穆護祿等急了。”
阿爾達希爾揮了揮手。
離開幾步後,又回頭看了李北玄一眼,輕聲道:“若有來生,希望我們不是在戰場上相見。”
李北玄點點頭:“若有來世,我少坑你幾回嗷。”
阿爾達希爾有點想哭,再度勸道:“其實今生也不是不行,隻要你願意……”
李北玄不耐煩了:“廢話真多,滾!”
而阿爾達希爾聽見這熟悉的,李北玄風格的叱罵,又是氣急,又是想笑,但一眨眼,卻滾落兩滴眼淚。
……
隨著阿爾達希爾的身影隱入聯軍陣列,穆護祿的臉上重新泛起獰笑。
這李北玄真是不識抬舉。
他們的小王子親自來勸降,他卻執迷不悟。
還有那個高蔚生,敬酒不吃吃罰酒!
“傳令下去,給我往死裡打!讓這些不知死活的東西知道,與波斯為敵的下場!”
他的聲音裹挾著得勝的傲慢,以及壓抑已久的怒火,在死寂的戰場上炸響。
戰鼓轟然擂響,低沉的鼓點如重錘般砸在每個人心頭。
聯軍陣營中,無數麵繪著獅鷲圖騰的軍旗迎風招展,鐵甲與彎刀在陽光下泛著冷光。
回回炮巨大的青銅絞盤開始緩緩轉動,齒輪咬合的聲響刺耳如鬼哭。
被吊起的陶罐在半空中搖晃,裡麵盛滿的猛火油,在陽光下泛著暗紅的光。
城牆上,李北玄緩緩抽出佩劍。
轉過頭,目光掃過身邊的殘軍。
“兄弟們!”
李北玄的聲音突然拔高,帶著破釜沉舟的決絕,在呼嘯的風聲中傳向城頭每個角落。
“今日,我們身後是家園,身前是強敵!但武朝兒郎的字典裡,從沒有屈服二字!”
他舉起佩劍,指向緩緩逼近的敵軍,“讓這些波斯人看看,咱們武朝兒郎的骨頭,究竟有多硬!”
回應他的,是震耳欲聾的呐喊。
傷兵們掙紮著起身,將手中的斷劍、殘盾握緊。
百姓們舉起農具、石塊,眼中閃爍著視死如歸的光芒。
就連那個曾就著李北玄的手吃餅的孩子,此刻也握著燒火棍,站在成年人中間。
城牆上,殘破的“武”字旗在硝煙中獵獵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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