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李北玄再度搖了搖頭:“這高僧傷還沒養好,就說安西需要度化,帶著傷就來茶館講經,剛一進門就挨揍了。嘖……老王帶著八個持刀護衛,這才勉強給這貨保下來。”
執失雅:“……”
她也有點不知道,該怎麼委婉又不冒犯的表達對這位高僧的態度了。
這也太……那啥了點吧?
“大師他……著相了。”
執失雅憋了半天,憋出這兩個字來。
而李北玄哈哈一笑,沒去糾正執失雅這話裡的謬誤,隻是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可不是嘛!”
而李北玄笑罷之後,抬手輕輕揉了揉眉心。
語氣中卻多出幾分無奈:“你說這人,也不全是壞。他是真想渡人,也真心信佛……”
“可偏偏不曉得什麼叫做時宜、什麼叫做分寸。”
執失雅一邊聽,一邊輕輕點頭。
腦中,卻忍不住順著李北玄的話,想象著那日的場景。
高香焚燒、哀聲四起。
眾人白衣素裳、含淚上香。
而那高僧卻端坐高台,言辭冷峻。
仿佛眾生皆沉溺於無知業海,唯他獨持明燈。
說難聽點,哪怕真有佛心,也擺得太高了。
“他把這些苦主……當成什麼了啊?”
執失雅喃喃低語,目光落在街上:“世上哪有什麼無明眾生,不過是有人傷心罷了。”
她出身塞外,見過屍橫遍野,也送過親人入土。
她知道,人在真正痛苦的時候,最不能忍的不是天災人禍。
而是有人站在一邊,拿出理解和慈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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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訴你這都是因果,這都是命裡該有的果報。
這不叫寬慰,這是往傷口裡插刀子。
而那些悲憤的百姓,也不是聽不懂經。
是聽得太明白了。
真聽不懂,倒還能信個三分。
聽懂了,才會覺得羞辱,才會那麼憤怒。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直到身邊忽然傳來一陣鬨哄哄的叫賣聲,才將這段沉重氣息稍稍驅散。
“那侯爺還要去茶館看大師挨揍……講經嗎?”
執失雅眨巴著眼睛問道。
而李北玄朝著茶館的方向瞥了一眼,搖頭道:“不去了。”
一個蠢和尚而已。
看他作甚?
之前還想來看個樂子。
但細細一想,又覺得樂不起來。
沒什麼好看的。
“走吧,紮西也快到了,我陪你去看看他的皮料。”
“好。”
執失雅柔柔的說道,牽著李北玄的手。
而李北玄剛要轉身,卻瞥見茶館方向,突然騰起一片塵土。
緊接著便傳來了桌椅翻倒的聲響。
什麼情況?
他眯起眼睛,隱約看見人群如潮水般向兩側分開。
一個灰袍僧人正被幾個壯漢推搡著,袈裟歪斜,卻仍在高聲念誦:“一切諸相,即是非相……”
與此同時,王雲長都快急哭了,大叫道:“玄奘大師,您快彆念了成嗎?”
李北玄全身一顫,“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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