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十七小姐帶回家去!”
贏世民臉一黑。
而高陽聽見父皇熟悉的低喝時,整個人一震,臉色唰地一下就變白了。
她下意識就要後退,卻早被兩名內侍認出。
當即快步走上前,低聲道:“十七小姐,老爺有令,請回家吧。”
“我……我隻是路過……”
高陽擺了擺手,支支吾吾地想要解釋。
可眼睛,卻不自覺地朝辯機看了一眼。
那一眼裡,似乎藏著千言萬語。
然而此時,辯機正在隨眾僧誦經。
神情淡然清遠,仿佛根本未察覺這邊的風波。
可隻有高陽自己知道,他聽見了。
他一定聽見了。
她咬了咬牙,終是沒有掙紮。
隻是臨走時,又含淚看了辯機一眼。
“哎……趕緊把她帶回家,然後去跟房家支應一聲,就說她的母親想她了,讓她回家住兩天。”
見狀,贏世民痛苦的揉了揉額頭,低聲對身旁內侍交代道。
此時,做法仍在繼續。
玄奘盤膝而坐,氣息沉穩,仿佛一尊活佛。
鐘聲陣陣,檀香嫋嫋,場麵莊嚴肅穆。
可贏世民卻沒了繼續欣賞下去的心情。
隻是繞過中庭,徑直走進偏廳。
剛一推門,果然看見李北玄正窩在案前。
喝著茶、拿著糕,看得津津有味。
“好家夥,你還真當戲園子開鑼了?”
李北玄聞聲回頭,一見是贏世民,頓時笑得一臉燦爛:“趙叔叔,來啦?茶熱著呢,要嘗嘗嗎?是藍田技校的學生們新搞出來的的茉莉白芽。”
然而,贏世民卻沒搭理他。
隻是徑直坐下,陰著臉,帶著幾分遷怒的口吻開口道:“你不是說請玄奘法師做法鎮宅?把辯機也弄來是幾個意思?你是嫌天下還不夠亂,是吧?”
踏馬的。
直接在眾目睽睽之下,讓高陽跟辯機來了個鵲橋相會?
他是誰?
他拿了王母的劇本嗎?
這對嗎?
想到這裡,贏世民的臉黑的跟鍋底似的。
但李北玄卻攤了攤手,一臉無辜的眨了眨眼:“哎呀,我也隻是想……讓他們見最後一麵嘛。”
聽到這話,贏世民的手頓時一抖。
猛地轉過頭盯著李北玄:“你是打算……把辯機宰了?”
“……”李北玄險些被茶嗆死。
表情古怪地看了贏世民兩秒,隨即非常不客氣地翻了個白眼:“趙叔叔,你殺心太重啦,趕緊去找玄奘大師,讓他給你洗洗腦子!”
然而贏世民卻冷哼一聲:“那你什麼意思?怎麼就見最後一麵了?”
不是把辯機宰了,難道……
“不行!我皇家的女兒,就算踏馬的乾了不守規矩的事兒,你也不能把高陽浸豬籠,我說的!”
贏世民擲地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