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他還把你當自己人。”
裴俊輕聲說,“有的事他不說,是不想你背鍋。真要一點不提,等你哪天無意踩了坑還不知道怎麼死的。”
張蓮舟聽得心裡有點不是滋味,又忍不住問:“那大人你的意思是……咱們現在就當不知道?就這樣看著?”
“對。”
裴俊點了點頭,麵容沉靜,“不知道最好。有的水太深,咱們摻不得。你要是非得打聽,非得往裡湊熱鬨,到時候真的有人來翻舊賬,第一個死的就是你我這種明白人。”
張蓮舟沉默了片刻,終究歎了一聲:“唉,成吧,希望他能安安生生的把這十來天給混過去,彆搞的假戲真做,真陷進去了。”
“……誰知道呢。”
裴俊搖了搖頭,但總覺得心裡堵著點什麼,不得勁。
李北玄這個人,雖然還年輕,又是他們幾個老家夥從小看著長大的,但要說能耐,甚至比他爹李道正還要強上三分。
才十七歲,攪和的事兒已經不是他們能摻和進去的了。
這次他主動入獄,背後定有大事發生。
想要安安生生度過這十來天,恐怕沒那麼容易。
“這幾天,把大理寺的籬笆紮緊一些吧。”
“是,大人。”
張蓮舟輕聲應道。
而與此同時,在皇城另一端,魏王府內。
花廳深處燈火通明,雕梁畫棟之間傳來觥籌交錯之聲。
魏王贏高熙穿著便服,正倚著錦榻而坐。
懷裡摟著一隻雪白的長毛貓,麵前是一張小巧的紫檀桌。
桌上熱酒正釅,幾碟時鮮小菜都已見底。
贏高熙眉眼微醺,懶懶靠著,聽著下頭幾個文人獻詩,臉上全是興致缺缺的敷衍神色。
忽然門簾一動,一名長身玉立的青衣男子躬身走入,眉眼清俊,鬢邊隱有風塵之色。
贏高熙看到來人,臉色微變,擺了擺手。
“都下去吧,本王今日乏了,不想聽了。”
那幾位正在爭風獻藝的文士不敢多言,紛紛告退。
等到廳內靜下,隻剩贏高熙與那青衣男子,他才慢悠悠地放下酒杯,抬眸看了他一眼:“梁仲廷,你來的時候倒是會挑時間。”
梁仲廷拱手行了一禮,語氣壓得極低:“殿下,李北玄出事了。”
“唔?”
贏高熙眉梢一挑,隨口問道:“他又跟誰打架了?”
“不是打架,”梁仲廷走近幾步,聲音更低,“是被關進了大理寺。”
贏高熙本就半醉,但聽到這話,倒醒了幾分,
手指微頓,臉上露出一絲訝色:“你說什麼?”
“屬下剛從刑部那邊探得消息,就在今兒申時,李北玄被大理寺以舊案再議為由收押,據說是半年前長樂公主在玉門關……挾持邊將、擅改軍令一事被重新翻了出來,聖上下旨,要他代妻受過。”
廳中一瞬安靜下來。
贏高熙手指輕輕敲著桌麵。
半晌後,臉上的訝異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若有若無的冷笑。
“就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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