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古人講提取萃取什麼的,還是太超標了。
所以看著贏麗質一臉求知若渴的表情,李北玄毫不猶豫的選擇了胡說八道。
“青蒿這玩意兒,你聽過吧?”
李北玄指著院角那一排綠油油的雜草說道,“這草平平無奇,尋常人都當野草割了喂雞。但它裡頭,有種能殺病邪的神器。”
“神器?”
贏麗質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對!”
李北玄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你想啊,人之所以得病,是因為體內有邪,有熱,有毒。尋常的藥,頂多是把這邪氣壓一壓、散一散,但青蒿不一樣,它就像是一柄極細極細的銀針,專刺邪根。”
“隻要你病得還沒徹底糊塗,隻要你身子裡還有點正氣,它就能幫你把邪氣逼出去。用在瘧疾、痧氣、寒熱往來這種病上,尤其靈。”
“那……要怎麼用?”
贏麗質捧著兔子,小臉好奇極了,“是煎湯?還是曬乾研末?”
“唔……”
李北玄摸了摸下巴,斟酌片刻,決定繼續編。
“這草不宜久煎,也不能高溫煮,否則那一縷靈氣就散了。得把它搗碎,用冷水浸泡,然後再用特彆的方法,把那神氣給引出來。”
“這法子叫……叫引氣留精。”
贏麗質怔了怔,眼神裡帶著點兒狐疑:“聽起來怎麼跟煉丹似的?”
“差不多!”
李北玄拍拍胸脯,“隻是我這法子,不用丹爐,不點硫磺,不冒黑煙,也不會炸。比那些亂七八糟的丹法安全得多。”
“那……你剛才說的另一種呢?那種能治破傷風、癰腫、咳血的藥?”
贏麗質歪著頭,語氣裡滿是期待。
“那種更厲害。”
李北玄一臉神秘,“咱們平日裡,最怕的就是傷寒、熱毒、破傷風、毒瘡這類病。但這藥一出,便是傷口膿水淌得跟河一樣,也能在一兩日內止住。你可記得前幾天我抓的那幾隻腿爛的雞?喝了這藥,兩天後,腿上的傷結痂了,還長新肉。”
“那藥是從哪裡來的?”
“從一團黴裡提出來的。”李北玄說得神神秘秘,“我在酒缸角落發現了一團發綠的黴,生得很奇怪,一點酸臭味都沒有。我看著順眼,就拿去泡了泡,結果發現它能殺病邪,尤其是那些腐爛的傷口,一敷就好。”
贏麗質聽得目瞪口呆:“你……你連黴也敢喂人?”
“不是直接喂!我是把毒性去掉,隻留藥力,在給雞用的。”李北玄很嚴肅,“這法子叫去毒留善,講究一個以毒攻毒。”
“那你怎麼知道哪一部分是毒,哪一部分是善?”
“我試出來的啊。”
李北玄眨巴眨巴眼,“先喂雞,再喂兔,最後喂狗……都活了!這不對嗎?”
“……”
對是對,但是贏麗質總感覺李北玄在逗她玩。
不過這也不重要。
李北玄本來就跟他們不一樣。
或者是說,他跟所有人都不一樣。
贏麗質早就知道李北玄腦子裡常有天馬行空,又不太方便對外言說的東西。
所以贏麗質也沒追問,隻是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那照你這麼說,是不是……很多東西裡,都能提……提取出這些有用的東西?”
就像黃豆可以點鹵做成豆腐,青蒿裡可以提取青蒿素,看似有毒的黴斑,居然能搞出治病救人的青黴素一樣?
看著若有所思的贏麗質,李北玄頓時樂了。
一拍手到:“對!這,就叫化學!”
“化學?何意?”